面不改色,將泥煤味兒的酒液灌入喉嚨,有閒冷笑,卻懶得理會。
剪紙也不強求,聳聳肩道:“這世道嘛,能力者與世俗社會的壁壘,確實越來越薄。對這趨勢,有人反對,有人贊成,有人順其自然。夏城條條框框少一些,很多是順其自然派。但在其他城市,有相當一部分人非常熱衷搞滲透,要實現能力者時代;還有一部分,則非常堅決要保持距離,維持血統”
不知是哪句話勾起了興趣,貓眼一口飲盡杯中酒,突然聲:“其實都是一派:人上人派。”
羅南秒懂:“就是覺得比正常人高階?”
“潔癖,或者主宰欲。”貓眼說著,自顧自笑出聲,斜睨羅南,“比如某人。boss,羅老闆,你怎麼想的?”
這話題可扯得遠了,而且這不像問詢,更像諷刺。
羅南不想回答,也不覺得有必要回應。恰好,謝俊平打過一圈電話,走過來道:“南子,問到一點訊息。那個居凌,是居茂勳大伯的兒子,很多年前就從軍了,最近剛從城防軍調到野戰軍海防部隊,已經是中校職銜。聽說還是個燃燒者。”
燃燒者?海防部隊?
羅南和剪紙對視一眼,立刻想到樓上那兩位。夏城的燃燒者再多,海防部隊的人才再盛,也不至於隨便挑個,就來個b級別的大牛吧?
“八成是了這鬼運氣!”
“誰啊?”謝俊平也不願再去和居茂勳那哥們兒吵吵,坐到沙上,往後一靠,呻吟出聲。也到這時,他才有點兒以前紈絝少爺的風采。
羅南透過生命星空的視角,略加觀測,覺得謝俊平的對映星座,還真有些微妙改變。不過這時,更要緊還是探查那位疑似田邦的人物。
現在是沒什麼仇怨,可萬一因為居茂勳、居凌的關係,結了樑子,處理起來可真叫頭痛。
他正想再去探察一下,門口有人聲響起。大家都是耳目靈敏之人,便聽到那邊講話:“田思,你也在這兒?正好,你把人都叫著,我們商量一下怎麼處理。”
誰啊這是?
聲音有點兒熟悉,不過更讓人印象深刻的,還是這份理所當然、頤指氣使的態度。乍聽還以為是歐陽會長、武皇陛下這等**oss親至。
羅南一時真沒想起來,倒是剛鬆弛下去的謝俊平,驟然間坐直身子:“他來幹什麼?反正來者不善,這哥們兒逮著機會就要裝兩下田思怕是抗不住。”
說著,謝俊平就匆匆起身過去。
羅南與剪紙對視一眼,分出點兒心神,很快確認了對方身份:陳維燦,知行學院學生會副會長、互助會主席,一副精英面孔,卻很難生出好感的傢伙。
此時的陳維燦,穿一身休閒西服,與霜河實境的氛圍不太相稱,但他身姿挺拔,舉手投足很是起範兒,從門口走進來,還真的很吸人眼球。
只不過,他要是再保持這個姿態走下去,到人堆裡的時候,真說不準一直心懷耿耿的薛雷,會不會送給他一記鐵拳。
陳維燦沒有注意薛雷,可以說他沒有關注任何人,只是對木立當場,不比平日靈動的田思略有不滿,但也沒有多說,只擺擺手,加強一下肢體語言。與之同時,他還透過手環,與旁人通話:
“我也希望霜河實境能夠及時處理,不至於因為某些害群之馬的存在,影響到在廣大學生之間的良好口碑好的,殷經理,快到了是吧,行,等你來了我們再聊。”
輕吐口氣,陳維燦的神情略微鬆弛,轉眼看到田思還站在那裡,多少有些意外:“人都召齊了?”
“大家都在這兒,警官也在,還召什麼召啊。”謝俊平走到近前,嘿然道,“陳副會長,霜河實境這地方,可少見你過來,是招待哪家貴客呢?”
陳維燦視線從謝俊平臉上劃過,沒什麼情緒,不具備敵意,無視的意味兒還要更多些。但要說他傲,似乎心神那塊兒有些分散。
羅南旁觀感應,有些奇怪。不過最引他注意的,還是陳維燦剛剛通話的物件:姓殷,還在霜河實境當經理,難不成
一念未盡,受此提醒,羅南就確認,某個熟悉的目標由遠而近,進入到他的感應範圍邊緣,並還在迅接近之中。
接下來,陳維燦和謝俊平如何交涉,羅南已經不關注了。他坐在沙上,眉頭皺起,一路鎖定目標,看她一步步接近。
不多時,透過精神感應的刻意過濾,清晰的步點聲為羅南所察知。大約相隔三十米左右,步點斷了一下,但很快又接續上去。數秒鐘後,敲門聲響起,一位氣質出眾的白領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