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發聲:“方向偏差太大,至少三百公里以上。”
“能夠扭曲時空,實現靈魂體瞬移,裡世界不會超過三個人,更不說此處世界的空間結構與地球上截然不同……宮秘書長太謙虛了。”蛇語語氣淡淡的,說著阿諛的話,卻不知道,他們之間的對話已經透過某個不可思議的渠道,傳送到數百公里開外。
至此羅南哪還不知道,另一個以靈魂出竅的形式出現在雲端世界的,就是曾經駕臨夏城的探險家協會總部副秘書長宮啟。
兩人遁空而來,應該是被袁一的咆哮震動,又或者是更早前的空間動盪餘波所吸引。他們隨後飛掠的方向,也驗證了這一點。
羅南完全不理解,憑什麼宮啟能夠到雲端世界來,而他現在更是發懵:接下來怎麼辦?
按照兩人飛掠的速度,最多不過半分鐘,就會到達這片區域。羅南的意識可以迴歸現實世界,可是袁一以及袁一身上的魔符該怎麼辦?別說袁一現在重傷在身,就是全力逃遁,也未必能夠躲得過宮啟這位超凡種的追擊。
羅南也不認為這種異樣狀況,可以瞞過宮啟的眼睛。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就在羅南束手無策的時候,心頭驟然一激,魔符的歡嘯聲如同一場颶風掃過。袁一在長時間的無謂掙扎之後,其身體結構終於崩潰,巨大身軀驟然塌縮,化為一團濃厚的血光,被其中央魔符一口吞吃乾淨。
以魔符本身的能耐,本不至於吞吃得這麼幹淨迅速,可是它內部的另一樁事物,卻在此刻顯露崢嶸。
血魂寺,那個被血焰教團視若復起根基,卻陰差陽錯與魔符形成共生關係的血魂寺,突然搶戲,與魔符狼狽為奸,展現出了強大的分流能力。
對於袁一來說,最悲劇的事情莫過於一個無底洞變成兩個,而這也成為了壓垮它的最後一根稻草。
轉眼之間,來自於袁一的龐大精氣被魔符和血魂寺分而食之。其勢如長鯨吸水,轉眼間就涓滴不剩。
羅南剛剛獲得的即戰力,就這樣崩潰消解,連點兒血滴都不復存在。但在這種要命關頭,羅南已經來不及感慨,反倒深感幸運,當下就招呼一聲魔符,讓這個要命的東西快快滾蛋!
相對於目標明顯的爛嘴猿,遊走在精神層面的人面蛛,要走實在太容易了。眨眼功夫它便遁入極域深處,了無痕跡。
等到十多秒鐘後,宮啟和蛇語趕到現場,看到的只是被盪開的雲氣碎絮,以及在雲端世界極端氾濫的爛嘴猿精氣殘餘。除此以外,再沒有任何可以追溯的痕跡。
現實世界,尚鼎大廈套間床上。羅南睜開眼睛,直視天花板。逃出生天的慶幸已經抹消,只剩下如海溝底部般的深寂躁鬱。
幸運嗎?幸運個屁!
宮啟,還有蛇語……他的雲端世界,母親用不可思議的手段指引他前去的神奇之地,竟然被這兩人侵入,肆意搜檢,汙染了那裡的純粹,甚至可能破壞了母親留下的線索。
他不能允許,絕不允許!
羅南的情緒作用之下,封閉體系的“大生產線”在顫動,和他聯絡比較密切的貓眼,察覺到異樣,主動和他聯絡:
“怎麼了?”
羅南沒有回應,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是繼續和自己較勁。就算他憎惡痛恨,現實就擺在那裡,不提蛇語,那個不知怎地進入雲端世界的宮啟,實打實的超凡種,實力雄厚無匹,以羅南的能耐,該怎麼處置,怎麼才能將其驅逐乃至滅殺?
理智和情緒衝突,躁動和壓抑絞纏,消耗掉了羅南幾乎所有的心力。他只能是一遍又一遍地搜檢體系內部可以運使的力量,加以推演,以期找到處置的辦法。
這種情況,羅南先前應對“位面弩”的時候曾有過,但要注意,即便同樣是超凡種的強大實力橫亙在前,“抵禦”和“消滅”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推演一次又一次地進入死衚衕,然後又重新運算。
封閉體系明顯有些“過熱”,以至於其中每位成員,都感受到了沉沉的壓抑,而且層層累積,沒有任何消減的跡象。當這份壓抑堆積到某種程度,嵌入真實虛幻之間的星河圖景,也發生了細微而又普遍的扭曲變形。
貓眼忍不住再次傳訊:“你搞什麼鬼!”
羅南受到干擾,剛一皺眉,某個異樣的反應從體系的側緣切入,沒等真正醒悟過來,卻感應到門外走道中一陣忙亂,頗是嘈雜。
這時候,理智稍稍壓倒情緒,他明白“死迴圈”不是那麼容易解開,想了想便披衣而起,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