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血猿的軌跡測定完成了多少?”宮啟口中的血猿就是羅南所說的爛嘴猿,只不過是稱呼不同。
蛇語隨手在雲層中划動,很快就畫出了一幅相對詳盡的軌跡圖。上面曲折的線條彼此交錯,看得人眼花繚亂。也虧得蛇語能把這玩意兒給復現出來,而宮啟還看得非常認真。
“從今天起,咱們就去這塊區域。”宮啟著手安排,“我不在的時候,你可以持續向深層探索,遇到特殊的禁制就按照我交給你的破禁手法嘗試,如果不行,等我上來再作處斷。”
“是。”蛇語依舊恭敬回應,兩人就此飛躍進雲端深處。
雖然他們仍在靈魂披風的覆蓋範圍內,但是接下來,羅南已經懶得關注了。自接收了貓眼的確切情報後,今天的觀察,從頭到尾他只是明確了一件事:
宮啟在撒謊。
雖然羅南也不是日日夜夜都盯在雲端世界,但他卻可以透過魔符的便利,時刻關注這裡的情況。近兩日以來,每當他關注雲端世界的時候,宮啟都會出現在靈魂披風的覆蓋範圍裡。
雖然其經常在數千裡範圍內進行跳躍式的大縱深活動,也經常和蛇語分開,可羅南從來沒有——是的,從來沒有見過他離開過雲端世界!
而對照貓眼那邊情報,宮啟自從迴歸了總部之後,就一直閉關不出,哪來的什麼按時上下班?
毫無疑問,宮啟在對蛇語說謊。
為什麼?
羅南心中早已有了相應的猜測,但他仍不急於下結論,他知道對一位超凡種輕率下結論往往就是作死的開始,雖然羅南本來就在作死的路上一路狂奔。
再觀察一段時間,再觀察一段時間!
羅南還需要一個更理想的機會,一個能夠讓宮啟萬劫不復的契機。
相對於他所期盼的結果,他有足夠的耐心和決心。而相較於這個問題,網上什麼噴壺男,什麼吹,什麼ree,又算個屁!
第二百七十八章 聽心性
剛進入十二月沒幾天,一波寒流不期而至,氣溫零下二十度的降雪嚴寒天氣,將夏城變成了冰雪之都。
窗外北風呼嘯,知行學院某圖書館內,卻是溫暖如春。在專門開闢的工作室中,燈光昏暗,巨大的環形操作檯上,層層鋪開的投影結構,給周圍青年男女的面頰塗上了一層彩秞,顯得光怪陸離。
操作檯很大沒錯,可是三五十號人圍在一起,還是分出了內外層次。
內層緊挨著操作檯的,地位自然要高一些,他們正在進行激烈的討論,形成了嗡嗡的合音;至於外層,有人是踮起腳尖盯著,還有人則事不關己,乾脆聊起了天。
當然,還有一種人,和當前的環境格格不入。羅南就是這樣。他倚在靠牆的角落裡,開啟仿紙軟屏,信手在上面塗畫,幾乎沒有存在感,也很少有人理會他在幹什麼。
羅南樂得如此。他在這個房間裡,只認識那麼兩三個人,關係最親近的薛雷,就在工作臺外圍,憑藉高壯身軀,居高臨下看熱鬧。
這位可以輕易格殺獅虎的強悍朋友,呼吸聲微之又微,心跳的頻率也降到了每分鐘二十次以下,然而強大的氣血之力在其血管肌肉筋膜中激湧脹縮,形成某種已經接近次聲波區間的輕微震盪,在常人無法感知的層面,擴散開來。
那份沉凝厚重的節奏,如果用音色來形容,大概就是黃鐘大呂,鐘鼓齊鳴,在滿室社員之中,堪稱一枝獨秀。
這是生命層次上的差異。
而在更貼近現實的層面,話語音、低笑聲、呼吸聲紛雜錯落,聲波峰谷或衝或合,造成了複雜的變形。如果再計算語義的因素,無疑是塗抹出一片毫無美感的幕景。
作為“記錄者”的羅南,不免搖頭。手上卻時刻不停,勾勒出越來越複雜的線條結構。
眼看新建頁面已經不成樣子,有一道更具指向性的音波投入羅南耳孔:“南哥……”
這個“哥”字兒說得有點兒含糊,像是“呵”和“的”的混血,其是就是“南子”向“南哥”過渡的異化。
在年齡和年級都高出一截的情況下,讓田啟這樣的年輕人主動改易稱呼,自居弟位,實在有點兒難為他了;但這也是田啟自己的決定。
田啟,名字和宮啟相同,但只是一個希望用神秘學去泡妞的發情期青年,就算有這樣那樣的毛病,卻也比那位副秘書長可愛多了。
此時他就湊到羅南耳畔,低聲提醒:“南哥,集體活動的表現都會記檔積分……”
沒錯,現在羅南所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