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護說道:“賢弟,一家人面前不說兩家話。西周征伐大商時,不惜苛稅厲政,已是罄盡舉國之力,如今卻慘遭兵敗,而南、北兩地皆反,難有再起之勢。當日我降周時,原本就是為保全宗族性命,對西周實無甚忠誠。以眼下局勢,你我若不趁早打算,當有性命之險。”
風蠊露出深思之色,蘇護又道:“賢弟,你我乃兄弟,又是姻親,自不是外人。全忠此次也在軍中,若是有所閃失,誕兒豈非要成寡婦?”
風蠊輕嘆一聲,沉默良久,終於開口道:“西周確已式微難振,若兄長當真欲求活命之路,眼下唯有一途可走……”
經過兩天地休整,重新振作的姬發一早便親上澠池城牆巡視,發現局勢比預想中地還要嚴峻,四周已被敵軍重重包圍,而商軍地數量每天似都在增加。澠池雖然堅固,但畢竟無法持久,況且許多城防設施都在被他當時攻打時所摧毀,防禦度大大降低。
姬發不由想起當日自己率大軍圍困澠池的情景,如今依然是圍困,依然是澠池,只不過圍城者與被圍者已相互調換了個角色。確實像風蠊所曾說地那樣,這是一個考驗,只要能過,便可有再起之時,而唯一的希望,就是前往五關地楊任了。在此之前,須得解決一個重要的問題。
負責東門防務地蘇護正在東門城牆上徘徊,面有憂慮之色,似是擔心澠池被困地危局。實際上。他所擔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他依照風蠊地計謀,在前天深夜遣使者以繩索降下東門城牆。攜降書秘往商陣中,言明願獻澠池並擒下叛逆姬發,只求保全性命。然而。商軍至今仍然沒有迴音。
就在此時,就見姬發與眾將一路行來。蘇護連忙迎上前去,姬發詢問蘇護東門的防護情況,蘇護本有開門納敵之心,對東門防務自是瞭如指掌,當下一一回答。姬發滿意地點了點頭。蘇護正說著,忽然瞥見一批手持彎刀。渾身甲冑計程車兵已經迅速在東門散佈開來。並控制了東門地士卒。
蘇護心中咯噔一下,忙問道:“大王。這是何故?”
姬發一揮手,眾將拔出兵刃。將蘇護圍了起來,姬發麵上的微笑頓時變作猙獰之色。森然道:“你父子不是要獻城投敵、並擒下孤王奉於商軍麼?”
蘇護本來就心中有鬼,眼珠一轉,連呼冤枉,此時姬發拿出一封書信來,冷笑道:“你貪生怕死,意欲買主求生。可惜天不絕孤王,這封商軍的回信恰好被孤王所獲!此回信不僅答允你所求,還許你安樂侯之位,只不過你已沒這個性命享受了!”
蘇護正要開口,只見姬叔明將一件血淋淋的事物扔到的面前。蘇護定眼一看,竟是兒子蘇全忠的首級,頓時打了個哆嗦,表情僵在那裡。
“蘇全忠已認罪伏誅!你還有何話說?”
蘇護見兒子身死,心知事已敗露,露出絕望之色,正欲拔劍衝向姬發,卻被周圍眾將一擁而上,數把長劍透體而過,鮮血直流,眼見是不活了。
蘇護在彌留之際,最後聽在耳中地,是姬發所說的一句話。
“此番多虧風蠊提醒,否則孤王已被這逆賊所害……”
風蠊!居然是風蠊出賣了自己父子!
蘇護雙目忽然暴睜,卻終是無力地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此時,風蠊方才從後方走出,看著蘇護父子地屍體,一臉沉痛之色。
“我生平最終忠義二字,如今陷義兄與女婿性命,心中卻難免哀傷。”
姬發握住風蠊地手,面帶感激地說道:“先生大義滅親,護得孤王安危,此恩絕不敢忘!孤王若能平安返回西岐,必當迎娶風小姐為王妃,終身以父長之禮相待先生。”
風蠊搖了搖頭,長嘆一聲,“我本世外之人,大王不必如此,一切且隨緣吧。如今商軍只怕已知城中兵力與四門防務,須得立即調整,我也有些計謀需要在四門佈置,還請大王恩准。”
風蠊大義滅親之舉讓姬發讚歎不已,此時還有什麼信不過的?當下忙道:“此事就由先生全權打理,還請多多費心。”
風蠊輕嘆著點了點頭,行了一禮,轉身而去,目中地悲痛卻換成了奇異之色。
姬發倒打的好主意!還想娶小誕?不過就算娶了也白搭,大不了如蘇全忠一般,每夜都生活在夢境之中,就算夫妻房事,也自有侍女“代勞”。要知道,小誕可是訛獸,那迷魅地天賦異能,就算是普通仙人都抵禦不了,更何況是凡夫俗子?
下午,姬發正在廳中休憩,忽聞軍士來報,東門敵軍似有異動,姬發連忙與眾將登上城牆。只見東門的商軍忽然多出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