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廉越想,面上的驚駭之色就越濃,當即低聲下氣,朝張紫星說道:“陛下果有通天徹地之能,只怪飛廉不自量力,竟然想在陛下面前擺弄心計。飛廉願以妖族之名發誓,從此永世效忠陛下,若有違背,當灰飛煙滅!請陛下饒我父子性命。”
張紫星冷哼一聲:“飛廉,你果然是自不量力,到這個時候,居然還想施展詭計。你當日不也曾對我立下這等效忠之語嗎?休要以為我不知你底細,你裡是什麼妖族?”
飛廉一震,表情陡然變得猙獰起來:“想不到竟然連這個都瞞不過你!你有如此智略,我敗在你手上也只能心服口服。我魔神一族自洪荒以來便是橫行天下,縱是妖族也不是我族的對手,只因時運不濟。遭天妒而致上下橫禍。又豈非真心屈從你這區區人族?”
“我已啟用魔神族的秘術,若你們貿然敢攻擊,我當以魂體之力自爆而亡,這自爆之力厲害無比,縱是應龍與旱魃這樣的金仙修為,也唯有魂飛魄散一途。至於你這位人界天子,修為不濟,更是難逃神形俱滅之厄。陛下若想活命,須答應放我父子離去,否則我一旦自爆。當玉石俱焚!”
孔宣不屑地說了一句:“區區魔魂血爆,何足道哉!”
話剛落音,孔宣背後忽然現出紅光,朝飛廉一撒。飛廉只覺體內膨脹地自爆力量陡然被人抽空一般,竟是再也提不起半分來,隨即身不由己地落入那紅光之中,一陣暈頭轉向。再掉落在地時。已是無法動彈。
飛廉這才切身體會到這儒雅青年地厲害,如今連最後拼命地本錢也被人掏空了,就算想自殺只怕都困難。完全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饒是飛廉經歷過不少風浪,此時臉上也只剩下驚駭與絕望。“自爆?怪不得你一直用言語與我拖延,原來是打的這般主意。這才有幾分魔神一族的氣魄,若是一味屈從退讓,倒讓我瞧不起。”
張紫星說著,輕輕撫摸著一隻銅鼎,再次感覺著那溫暖的力量。被他撫摸的銅鼎頓時發出奇異的光芒,其餘八個鼎也同時微微顫抖起來,似乎是在共鳴:“有一樁事我很好奇,你潛伏朝中數代,為的當是這九鼎。若這九鼎僅是大禹時的祭器或法寶,又怎會讓你如此重視,莫非它另有什麼秘密不成?這個秘密,就連諸犍的記憶中都沒有,想必是來頭不小。”
飛廉沒有回答他地話,而是一副見鬼了似地表情看著在他手中顫抖的九鼎。脫口而出:“為什麼!為什麼你能驅使這……九鼎?”
“驅使?”張紫星一愣,他並沒有怎麼“驅使”,為什麼飛廉會這樣說。
孔宣上前,打量了一陣九鼎,將手伸過去時。卻沒有如張紫星那樣產生共鳴。而是感覺到一股奇異的排斥力量。孔宣略感意外,加大力量時。排斥力更強,但可能是大禹的血嫡封印已經被解除的原因,用“收”字訣卻能輕易將九鼎收走。
九鼎“小姐”地“態度”很簡單:你可以把我帶走,但是你無法“侵犯”我。
孔宣湧起好勝之心,說道:“皇兄請退後。”
張紫星依言退後幾步,孔宣放出九鼎,手中彩光四溢,朝九鼎施去。九鼎依然是抗拒,孔宣只覺反彈回來地力量越來越大,眼中神光一閃,雙手彩光更盛,整個地面都顫抖了起來。但張紫星等人卻沒有感覺到絲毫外溢的壓力。
飛廉是個識貨之人,自是明白這種力量地程度與控制技巧所代表的境界層次,心中更是後悔莫及,此人只怕已至玄仙中階甚至是上階,早知道這樣,剛才就不應該當著他的面暴露“魔魂血爆”這張最後的底牌。而且這樣可怕的人,居然也管天子叫“皇兄”!
然而,九鼎在如此恐怖的力量下,竟然毫不為之“屈服”,孔宣收回力量,收那反彈力的作用,身體晃了兩晃才站穩,嘆道:“這九鼎果非凡物,其中力量雄渾無比,我曾收取過準提聖人的加持神杵,卻也無這般厲害!”
張紫星心中奇怪,上前去,暗運玄功,撫摸九鼎,卻並無任何抗拒之力,反而傳來陣陣溫暖舒適地力量,而且九個鼎又開始那種奇異的共鳴。
孔宣笑道:“看來皇兄與這九鼎緣分不淺,我卻是無緣。此番我縱然不想拒絕皇兄的好意也不成了!”
張紫星感受著那股奇妙的力量,知道孔宣所言非虛,不由搖頭嘆道:“賢弟,為兄慚愧。”
“兄長心意,我豈會不知。但大凡靈異法寶,都講求一個緣字,若是無緣,強求亦是枉然。這九鼎非同小可,內中必有無上玄妙,非有緣者不但能得之。如今兄長與九鼎有緣,亦如我所得一般,何須慚愧二字?”
應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