囑下人不得將今夜之事外傳。
商容諫道:“陛下,以後這微服出宮還是謹慎為之,若再遇巫苤之事,恐有莫大凶險。”
“如果這次不是因緣湊巧,青君的心上人正好是寡人,只怕現在丞相已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之中,丞相放心,寡人必將查明真相,嚴懲那主使者。”張紫星沒有忘記在這段美好姻緣背後籠罩的陰謀,讓商容回憶那日朝議立妃前後是否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
商容是個忠臣,但並不是個軟柿子,他能歷經三朝屹立相位不倒,自然有過人之處,馬上將重點懷疑物件定格在了之前對他示好的飛廉身上。
果然,又是飛廉,看來有必要好好去和這位神秘的上大夫做一番“交流”了。
不過商容也提出了另一個想法,這個陰謀顯然是針對他這個首相而來的。如果飛廉是主謀,那麼其真正目的何在?怕商容為女兒出氣針對飛廉?還是為了替惡來報仇?稍一分析,這兩個假設都不成立。就算這陰謀成功,商容被天子嚴懲甚至貶職,飛廉並沒有獲得什麼實質性的利益,由此可見,主使者必定另有其人。
商容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老臣以為,那人當不知陛下有兩個身份的秘密,所以此事暫時不宜大張旗鼓。陛下明日在朝上宣佈正式納妃之事後,只需悄然靜候,必會有人主動露出破綻。”
“丞相所言甚善。”張紫星點了點頭,心道薑還是老的辣。至於飛廉的問題,他已經拿定了另外一個主意。
三人又討論了一陣,似乎再找不到什麼話題可說,張紫星明白以天子之尊上門做採花賊被抓現場已是大大的笑柄,饒是他臉皮厚,也不好意思當著商容的面再提出留宿丞相府的要求,最後只得悻悻地在商青君幸災樂禍的目光中告辭離開。
第二天,張紫星在朝上宣佈,正式封首相商容之女為睿妃娘娘,七日後迎娶入宮,加封商容為國丈,並予以厚賞,百官紛紛向天子道喜。
果然不出意料,就在訊息公佈的第二天,事情就露出了端倪,不過那源頭卻是黃飛燕,倒讓張紫星大吃了一驚。
這天中午,黃飛燕忽然單獨找到他,擯退左右,吞吞吐吐地說出即將入宮的商青君其實一早就有意中人了,而且關係可能還發展到相當“親密”的地步了。
張紫星萬萬沒想到,自己心愛的妻子之一黃飛燕竟然參與到了這場陰謀中,心中什麼東西彷彿裂開一般,整個人一時怔在那裡,連黃飛燕後面安慰的話語都充耳不聞。
“妹妹,夫君怎麼了?”這情形正好被進來的皇后姜文薔撞見,見天子神情異樣,忙問原因,黃飛燕在一旁小聲地把事情的“真相”說了一遍,若是黃飛燕這番話對其他人講倒還罷了,偏生這位皇后娘娘是宮中除張紫星外唯一知道商青君事件真相的人,姜文薔當即異樣地看了黃飛燕一眼,卻沒有說話,黃飛燕只覺兩人今日都十分反常,不由詫異。
“好了,寡人知道此事了,你先退下,寡人與梓潼有點事情要說。”張紫星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控制住情緒,淡淡地說了一句。
黃飛燕見他一改往日親密稱呼,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還以“寡人”自稱,心頓時涼了半截,低聲嘀咕了一句:“有什麼事,還要我離開才能說啊……”
這句話如同導火索一般,引發了張紫星壓抑已久的怒火,當即對黃飛燕大吼道:“滾!滾出去!”
兩人相識、成婚至今,黃飛燕還是第一次看他對自己發這麼大的脾氣,一時嚇呆了,姜文薔見張紫星臉色越來越難看,趕緊推了一把黃飛燕,黃飛燕這才反應了過來,告了聲退,再也止不住淚水,哭著跑了出去。
當日巫苤事件後,姜文薔曾從商青君口中得知這項陰謀,自然明白張紫星的心情,她柔聲說道:“夫君,你先消消氣,依妾身看來,此事未必與飛燕有關。夫君與飛燕夫妻一場,當知飛燕的為人,她雖然偶有小脾性,卻不失純真善良,更何況此事於她並無甚好處,其中只怕另有蹊蹺,還望夫君三思。”
張紫星冷靜下來一想:黃飛燕的為人他很清楚,要說胡鬧她可能有份,但要說陰險卻沾不上邊,以她的個性,這件事十有八九是被人當了槍使。只怪自己太急躁,不分青紅皂白對黃飛燕發了一通大脾氣,肯定傷透了她的心。
姜文薔看著他懊惱的表情,輕聲安慰道:“夫君平日素來冷靜多智,怎麼近日忽然失了方寸,想是對妹妹愛之越深,痛之越切。”
“文薔,謝謝你的理解和提醒,”張紫星動情地握住了姜文薔的手,“我與你們姐妹俱是恩愛無比,若剛才換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