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文臣。”飛廉將早已準備好的託詞說出:“先帝在位時,下臣曾一時昏昧,做下幾件貪贓枉法之事,後陛下登基,威德四方,下臣深感聖德,決心痛改前非,但那些事不知為何竟然被費仲知曉,並藉此脅迫於下臣。原本下臣與商丞相併無糾葛,完全是無奈才屈從於費仲那廝,實則罪該萬死。”
飛廉這番話包含了兩層意思,一、以大商軍中能人異士眾多為論據,點出他會法術並不稀奇,並以“生性懦弱”為由,為後面的“被迫屈從”做好鋪墊;二、故意示出自己一貫貪財的弱點,降低天子的疑心,也讓費仲的“要挾”變得合情合理。最有力的憑證就是,扳倒商容,對他沒有任何好處,所以費仲才是主犯,他飛廉和商容一樣,也是個受害者。”
“費仲縱是主謀,你也有從犯之嫌,此事寡人早已瞭然於心,你不必辯解,”張紫星目光如電,直射飛廉臉上,說道:“寡人現在想知道的,是你的來歷。”
“下臣的來歷?”飛廉露出疑惑的表情:“下臣祖先大業,乃帝顓頊苗裔。因助大禹治水有功,舜帝賜姓嬴氏。大費生二子:大廉、若木。若木玄孫曰費昌,本是夏桀重臣,因感成湯聖祖恩德,棄夏歸商,為聖祖駕御戰車。大廉玄孫孟戲、中衍,皆效力大商,屢立奇功,臣父中潏當年也曾名揚西戎,止有下臣愚昧,不僅未能為陛下建功,還犯下如此過錯,令祖上蒙羞,真愧殺飛廉也!”
“飛廉!寡人不是要聽你家宗譜,你是個精明之人,應知寡人的意思,有道是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你那天妖滅魂陣乃寡人親手所破,惡來和小誕也在寡人掌握之中,寡人現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張紫星見他仍在裝傻,語氣愈發森冷:“若再敢敷衍,就算你有煉虛修為,照樣讓你魂飛魄散,寡人言出必行,如若不信,儘管一試!”
“陛下天威,下臣怎敢見疑?請陛下饒命!”飛廉面露驚惶,顫聲道:“陛下果然神目如炬,實不相瞞,下臣確有煉虛修為,但並非本身苦修所得,而是家族世代以秘法傳承所致,雖有綿力,卻無法寸進。”
張紫星經歷過巫苤之事,自然知道家族傳承並非虛言,見他說得有板有眼,點了點頭,語氣卻絲毫不肯放鬆:“秘法傳承?那訛獸、諸犍是傳承?惡來妖身也是傳承?天妖滅魂陣又怎麼說?”
飛廉聽到“訛獸、諸犍”,眼角微微一顫,面色絲毫不變:“陛下容稟,下臣另有下情,先祖雖是顓頊苗裔,卻是側室擷鸞所生,而這擷鸞實則……是一位妖族女子。因而自大業以下,莫不有妖身變化,令下臣家族苦惱,大廉玄孫與中衍就曾在太戊聖君時顯露妖身,幸蒙聖君不棄,使之駕御專車並以女妻之,並委以重用,兩人感恩,立誓世代永不背商。訛獸、諸犍二人乃上古異妖,曾受擷鸞活命之恩,故而甘心為我家族之僕。至於那上古妖陣,乃祖上孟戲據擷鸞所遺圖譜所設,為護持之用。下臣所言,句句屬實,且有史可勘,請陛下明察!”
聽完這些似乎找不出理由來反駁的解釋,張紫星沉吟了一陣,說道:“依你說來,寡人若是因你妖族之後而治罪,豈非與太戊先君德信之行相悖?上大夫果然好口才!”
飛廉連稱不敢,只聽張紫星又道:“其實你是妖族也不妨事,寡人向來唯才是用,不論出身,前些時日招賢一事就是最好的證明,只要你真心效忠寡人,寡人絕不待薄於你。睿妃一事寡人可以不追究,惡來、訛獸和諸犍冒犯之罪寡人也可以赦免,甚至你的隱秘寡人也可以不去探究,寡人只要你答應一件事。”
飛廉見天子如此輕易地就饒過了自己,不由一怔,恭聲問道:“陛下只管吩咐!”
“寡人不要別的,只要你一諾,”張紫星站起身來,目中精光灼灼,盯在飛廉的臉上,沉聲說道:“飛廉,你須得以妖族之名起誓,在寡人有生之年裡,若是天下有了紛亂,你和你所掌握的勢力都必須站在寡人這一邊,不得有半分叛意,你可答應?”
“陛下為君,飛廉為臣,自是永不相背。”飛廉不料天子會有如此要求,略一遲疑,答應了下來,還立下個毒誓。
張紫星這才點了點頭,面色轉為和悅:“男兒最重承諾,尤以我輩修煉者為甚,若罔信背義,自有因果報應。上大夫既已表明忠心,寡人自不相疑,前罪就此一筆勾銷。”
飛廉原本入宮時,已經作了最壞的打算,不料如此輕易解決事端,不由暗暗竊喜。張紫星與他聊了幾句,對噬魄破妖魂陣之事一筆帶過,順勢將話題扯到黃帝與蚩尤之戰上來,還向他詢問對此戰評論,飛廉謹慎地說出了一些看法,大多是如今世人慣知的觀點,不外是蚩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