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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曉芙被他說得一愣,看向這個年輕的少年,卻好像覺得自己內心隱藏的那些齷齪之事被看得一清二楚。

宋青書雖然覺得紀曉芙可憐,但他殷六叔何嘗不可憐?她紀曉芙早早說開了豈不好?她就算是據實以告,殷梨亭未必會嫌棄她非完璧之身。或者選擇楊逍,或者選擇殷梨亭,她誰都沒選,結果害她自己被滅絕一掌打死不說,還害他殷六叔被瞞在鼓裡數十年,這一生也算是廢了。

殷梨亭此時也看得出紀曉芙情緒異常,卻又不敢多問,只得轉向一旁,看著自己橫屍當場的五哥垂下淚來。

宋青書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看著張翠山夫婦交疊的屍身,淡淡說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張無忌一陣,他雖然聽不懂他師兄的這兩句詩,但卻生生地記在心底,小手卻忍不住尋到他的,緊緊地握住。

紀曉芙聞言如遭雷擊,咬著下唇下定決心,朝殷梨亭說道:“六哥,我有話對你說。”

宋青書看著殷梨亭忐忑不安地跟著紀曉芙走出大廳,知道這段孽緣他能做的也就這些了。紀曉芙本身便是軟綿綿的性子,若不是今日張翠山和殷素素兩人當場殉情,恐怕她也不會有這個魄力把事情對殷梨亭全盤托出。

宋青書低頭看著依偎在他身旁的張無忌,低聲道:“無忌,你去再看看你爹孃兩眼吧。”他邊說邊忍不住咳嗽了兩聲,他強壓著內傷連夜趕路,還為張無忌輸入內力化解寒毒,實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他不想張無忌看到他狼狽的一刻,好言勸他。

誰知張無忌拽緊了他的手,臉上忽露怯懦的表情,搖了搖頭道:“我不去,我不看。我不看,這樣爹孃留在我心底的,就總是我爹孃。”此時大廳上剩下的只是武當的自家人,張無忌再也撐不住倔強的外殼。

這句話說得不倫不類,但宋青書卻理解了。張無忌是怕看到自己爹孃死去的慘狀,所以不想去看。宋青書一想到張無忌以後優柔寡斷,不像個大男人,端得就是他孃親寵的,逃避現實,當下推著他過去,厲聲道:“去看!你不看清楚你爹孃是怎麼死的,以後又如何為他們報仇?”說罷一陣氣血翻滾,已是再也支撐不住,扶著牆坐倒在地。

張無忌雖然在宋青書身旁沒有幾日,但總覺得已經認識這位師兄許久了。他從未見過宋青書如此聲嘶力竭,反射性地扭頭看去,卻駭然發現他這位無所不能的師兄居然向後倒去,從口中不斷地咳出鮮血,嚇得他大聲疾呼。

宋青書模模糊糊間,看到張無忌那張佈滿淚水的小臉,撲在他身上不斷地呼喚著“師兄師兄”,自己卻很想敲他腦門。

不要再搖了,再搖下去,他真的要掛掉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段很經典的天人永隔全部引自原著,刪改不了,抱歉,鞠躬……

第九章 寒毒

等宋青書恢復意識再次睜開眼睛時,第一眼看到的,是守在他床前的宋遠橋。

宋青書也是許多年沒有仔細地看著他這一世的父親了,每次拱手請安或者一起吃飯,他都低頭順目,儘量不去看宋遠橋,生怕被他看出心中的那些心事。

今日看著坐在他床前發呆的宋遠橋,宋青書才驚覺自己的父親好似一夜之間老了十多歲,本來烏黑的頭髮白了大片,臉上的神色也悲苦更甚。

“青書?你醒了?”宋遠橋回過神,卻發現昏迷不醒的兒子正愣愣地看著他,神情中全是滿滿的無措,讓他不禁心下黯然。他此時才想到,儘管宋青書表現得再沉穩老成,他實際上也大不了張無忌幾歲。

但這憐惜也不過是在他心下存在了一瞬間,轉眼便變成了自豪。這是他兒子,能深入虎穴把師弟救出,真是他宋遠橋的好兒子。

宋青書眨了眨眼睛,迷茫的眼神瞬間恢復了清明。他暗中運轉了一下內力,發現內傷已經好了大半,知道定是太師傅或父親的療傷,也不多言,皺眉問道:“爹,我昏迷了多久了?”

宋遠橋倒了杯水遞給他,“你睡了一天一夜了。你的內傷本來並不重,但你壓著傷勢趕路,途中又替無忌療傷,撐到武當已經是極限。不過我已經替你療傷,剩下的只消好好休息,配合著傷藥,半個月便能恢復。”

宋青書倒不是擔心自己的傷,點了點頭急問道:“無忌呢?”

宋遠橋臉上現出悲痛的神情,啞聲道:“你太師傅和幾位師叔正在救治他,他……因為爹孃慘死,見到你受傷吐血後,終於心情悲痛,昏了過去,到現在還沒醒呢……”

宋青書緊握雙拳,雖然暗恨自己沒能來得及阻止人倫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