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就折斷了他兩條腿,哼!沒那麼容易讓他再見到他。
宋青書躺在大石頭上邪惡地笑了一會兒。他在內心也鄙視自己這麼大年紀居然還鬧小孩子的彆扭,可是他心裡就是不平衡啊!
腿好痛啊!他長這麼大都沒受過這麼重的傷!張無忌那個死小子!說是採草藥,採到什麼時候去了啊!
張無忌這一去便是一天,宋青書幾乎都在懷疑他是不是丟下他跑了,或者發現了那逍遙派的洞穴進去練功了的時候,張無忌在傍晚時分終於回來了。
宋青書趕緊一本正經地坐好,正想倚老賣老地呵斥他幾句時,卻發現張無忌的眼角居然是紅紅的,顯然是狠狠地哭過了。宋青書見狀不禁一愣。
“晚輩有些私事耽誤,抱歉讓前輩久等了。”張無忌淡淡地解釋了兩句,便把採到的草藥搗碎,蹲下身替他敷藥。
宋青書愣愣地看著他,忽然知道了他為何回來得那麼晚。
他是去找他的骸骨的。
五年前,他墜落懸崖,張無忌現在武功大成,拼著一條性命也要跳下來,是想要為他收屍的。
默……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高地上的那個逍遙派前輩的墓……
宋青書偷偷瞄他那紅紅的眼角。
看來應該是發現了。
八成以為是好心人替宋青書埋的墓吧,不知道他有沒有白痴地在那塊墓碑上寫上什麼宋青書之墓……
宋青書閒閒地想著,突然有種衝動要告訴張無忌自己還活著,但話衝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不行,他不能這麼輕易就心軟,腿痛得宋青書齜牙咧嘴,雖然知道張無忌也是無心之過,但他就是遷怒!
張無忌替他敷好藥後,便又重新出去,打了野味過來料理。
張無忌在這山谷中五年多的時日之中,除了在之前殺朱長齡的時候對他說過幾句話,除此之外根本沒有同其他人交談過。更因為心痛師兄慘死,越發的沉默寡言了下去。
宋青書這五年在深淵之底更是無人作陪,也習慣了無聲無息,並且他說話的時候需要啞著嗓子防止洩露自己原本的聲音,所以更加避免和他交談了。
兩人就這麼平淡無奇地在露天過了四天。
這四天中,張無忌每天都外出,宋青書知道他是存著一線希望四處探問,本想告訴他不遠處有逍遙派的洞穴,可以讓他學習逍遙派的武功,但轉念一想他已經學了那最強的《九陽真經》,之後還要去學那乾坤大挪移,逍遙派的武功不學也罷。至於凌波微步什麼的,他以後想學,他日後再教他便是了。
那洞穴本是隱蔽至極,宋青書當年找了一個多月才找到,張無忌在幾天內自然無法發現。
期間宋青書的所有生理問題都是由張無忌的幫助下完成的,一開始宋青書也覺得彆扭,但想想自己也算個傷病號,這又有什麼?他自小在俞岱巖身邊服侍,知道手足不能動彈的苦惱之處,次數多了也就習慣了。張無忌倒是覺得自己害人家雙腿折斷,服侍對方也沒有什麼不對,便如此這樣理所當然了起來。
張無忌雖然和這位前輩並沒有多說話,但內心深處卻總是覺得這人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也許是某個眼神,也許是某個動作,總是特別神似他心心念唸的那個人。
不知不覺間,他便總是忍不住盯著他看,不禁同心中那人來回比較。
他也曾幻想著,也許是師兄在和他開玩笑,可是這人雖然臉上的面板和身上的面板不太一樣,但他著意觀察,那臉上根本不似帶了人皮面具,而且身材也比起師兄來高上了些許。
張無忌是決計不會想到世間還有精巧如斯的人皮面具的,而且也沒想到宋青書練了逍遙派的武功會改變體質,身體抽長了一些。但是宋青書平時習慣的動作眼神卻是無法改變,若他雙腿沒有折斷的話,張無忌只消看到他走路的模樣,便可以把他當場認出來。
可惜現在這種情況,張無忌只能是在心底默默地懷疑,並且一遍又一遍地暗罵自己逃避現實。
師兄已經死了,這人再似師兄,也不會是師兄的。
平心而論,這位前輩的氣度非凡,並且一舉手一投足瀟灑無比,張無忌儘管不想承認,也不得不覺得他雖然長得比師兄難看,但整個人看上去有種令人心折的氣勢。
可雖然如此,張無忌心底也覺得此人出現的太過於巧合了,在一起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眼珠盯著宋青書看,一刻都移不開目光。
這日下午,張無忌採了草藥回來,正在蹲著身幫宋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