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玄哈哈一笑,道:“眾位有所不知,聶高松與我師兄弟二人學藝天山三仙門,敝派祖師雪蓮真人得道大成,便在一處名叫‘千回洞’的地方羽化登仙。聶高松機關算盡,卻沒料到這藏寶圖已經落到了江湖中,看來這‘塞北黃龍’虞嘯便是與這位錦衣衛大官爭奪藏寶圖而死的。”左中望本來仔細聽著,待他說到此處,忍耐不住,說道:“陳師叔,你說家師機關算盡,是什麼意思?”陳高玄哼道:“他與錦衣衛勾結,便是這個意思。”左中望怒道:“陳師叔,你是長輩,說話可得注意分寸。”陳高玄怒道:“你一個臭小子也敢教訓我。”左中望道:“你說家師與錦衣衛勾結,有何證據。”陳高玄道:“鏢車藏寶,天山之行,除了在場諸人,還有哪個知曉?”左中望一怔,無言以對。聶靈忽道:“來到此處的人,不也是事先就知道了,說不定其中便有人跟朝廷勾結。”她這話一出,群豪登時大譁,人群中一人罵道:“他奶奶的,老子接到訊息後,日夜兼程趕來,哪有時間跟狗屁朝廷勾結,臭婆娘,莫要胡說八道!”聶靈微感害怕,連忙向左中望身邊靠了靠。左中望聽了師妹之言,心下明朗:“是了,來的眾人中必有奸細。”當下朗聲道:“大家既然已到天山,不妨過去瞧瞧。誰是誰非,自然便知。”陳高玄也道:“正是,迴音谷在天山腳下,不過須得上到半山腰繞過去,咱們這就出發吧!”
天山處西北之地,接鄰大漠,乃是塔里木盆地和準噶爾盆地的分界。天山博格達峰上的積雪終年不化,人稱雪海。在其山腰上,有一處湖泊,稱作天池,相傳是人間仙境。眾人所尋的迴音谷便在這博格達峰之側,只是迴音谷地勢險要,不易進入。
上得山來,氣溫驟減,好在眾人均是習武之人,倒還受的。又行片刻,地勢愈加險要,陸高風心下遲疑,問道:“陳師弟,這條路走得對麼?”陳高玄道:“沒錯,便是此處。”陸高風眉頭一皺,低聲道:“師弟,莫怪師哥多疑,這千回洞你是怎麼知道的?”陳高玄一怔,道:“你我與聶高松學藝時,我曾與聶高松到過迴音谷,發現了一個山洞,裡面來來回回,道路甚為複雜。我起初沒在意,後來師父偶然說道咱們祖師便葬在一處名叫千回洞的地方,我想便是那個山洞。”陸高風點頭道:“原來如此。”楚平陽忽然越前,道:“陳兄,這路走得可對嗎?”陳高玄道:“沒錯。楚兄有何見教?”楚平陽道:“此處地勢險要,若要有人埋伏,咱們可是會全軍覆沒。”陳高玄皺眉不語。陸高風嘿嘿冷笑,輕蔑道:“楚大俠,若是怕了,這時回去還不晚。”楚平陽聞言大怒,見說話之人是陸高風,更加惱火,道:“誰怕了!姓陸的,說話可得小心。”陸高風冷哼一聲,心道:“姓楚的功夫不弱,這筆帳以後再算。”當下只作不聞。眾人則繼續趕路。
行了約莫兩個時辰,山道漸平,忽然間一人叫道:“那邊是什麼?”群豪抬頭望去,只見正前方不遠處一片光亮,夕陽照射下甚為詭異,眾人登時戒備起來。秦鳴當先走近,道:“大家莫怕,此處乃是一處湖泊,名喚‘天池’,是天山名勝。”陸高風與陳高玄自小便在天山,自然知曉,待見這小小鏢師竟然有如此見識,不禁詫異。陸高風道:“秦兄弟,你可曾來過此處?”秦鳴答道:“天山天池名滿天下,在下也有耳聞。”頓了頓,又道:“陳先生,咱們離迴音谷還有多少路程?”陳高玄道:“倘若晚間不停,辰時便可到達。不過夜間走山道,可甚是危險。”秦鳴一怔,道:“還有這麼長路程。陳先生,我看此處地勢平坦,咱們不如在此處紮營休息。”陳高玄道:“此言甚是。”言畢走向天智大師。二人商量一番,陳高玄大聲道:“各位武林好友,今日天色已晚,咱們便在此處休息。明日再作趕路,大家以為如何?”眾人也不反對,紛紛紮起帳篷。
翌日,眾人早早起來,準備出發。迴音谷在博格達峰側面,周遭封閉,但凡聲音稍大,便有迴音傳回,故而得名。群豪本來上山而行,這時須得轉向下山。這天山地勢險要,上山不易,下山更難。其中路經一線山崖,兩側高峰直入雲霄,中間道路崎嶇無比。眾人雖是習武之人,卻也累的氣喘吁吁。行了約莫三個時辰,只聽陳高玄叫道:“過了前邊樹林就到了。”眾人定睛瞧去,只見前方不遠處好大一片樹林。雲山躊躇道:“陳先生,這片樹林可有瘴氣或是什麼毒物?”藥仙寨章老者望了一眼,道:“這片樹林晨霧稀薄,下面腐物堆積甚少,應當沒什麼瘴氣。至於毒物,天下間哪有老夫不認得的,道長儘管放心。”話語間大有不屑之意。眾人這才想起,隨來之人有這等用毒高手,哪裡還怕?又想到“聖手神醫”石神醫也在左近,更加放心,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