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身著薄紗的妖豔舞妓,正在那裡恣情縱欲,尋歡作樂。
一個家人走到呂祿身邊,對著呂祿的耳朵小聲說道;“酈寄求見。”
“有請!”呂祿大聲說道。
酈寄繞過那幫正舞得起勁的舞妓,來到了呂祿的近前。
“酈兄快請坐。來人啊,看酒!”老朋友的到來使得半醉不醉的呂祿異常的高興。
“上將軍,在下唐突而來並非為了喝酒,請上將軍摒退左右,在下有話要與上將軍說。”酈寄坐下後小聲說道。
看到酈寄一副神色莊重的樣子不象是來消遣的,呂祿輕輕地推開了懷中的美人,並指著堂下的舞妓們說道:“你等先行退下。”
等到大廳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呂祿微笑道:“酈兄有何指教,請講。”
“上將軍,你可知潁陰侯灌嬰為何在接近齊國邊境時按兵不動了嗎?”酈寄小聲問道。
“灌嬰老匹夫,他是想與劉襄這個反賊聯合,意欲對朝廷發難啊。”呂祿瞪著眼睛說道。
“非也,上將軍錯怪潁陰侯的一片好意了。”酈寄笑道。
“此話怎講?”呂祿急忙問道。
“上將軍聽在下慢慢道來。”酈寄的身子往前湊了湊,“高帝與呂后共定天下,劉氏所立九王,呂氏所立三王,都是出自大臣之議。而且此事已佈告諸侯,諸侯們也都認為很合適,誰也沒有提出反對的意見啊。”
呂祿得意地點著頭。
“現今,太后駕崩,皇帝年少,朝野正處在一個十分敏感的時期。閣下與梁王在這個時候理應回到自己的藩國去,以避開天下人的猜疑,而不應該在這兒把持著朝廷的軍政大權為大臣諸侯們所議論啊。說實話,劉襄出兵其實就是你們自己給他的藉口啊。而潁陰侯灌將軍顧全大局,他即不願與劉襄聯合,又不願與劉襄開戰,而且又想保全上將軍和相國的面子,他現在的處境確實是很難啊。”酈寄看到呂祿的心思已經被自己說得有點活動了,他趕緊趁熱打鐵,“上將軍,為今之計,只有儘快把軍政大權交還給太尉和丞相,與大臣盟誓,解除大家對上將軍和相國的猜疑,這樣,大臣得安,齊兵必罷,閣下與梁王就可以高高興興地回到自己的藩國去享福了。”
酈寄的一番話說的呂祿臉也白了,酒也醒了。“不是酈兄所言,我尚矇在鼓裡,我這就去與相國商量。”
呂祿找到了呂產,把酈寄的話又給呂產重複了一邊。呂產一時拿不定主意,便找來了呂家的幾位老人一同議論了半天,結果大家的意見還不統一。呂產、呂祿最後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第二天一早,酈寄又來找呂祿,呂祿邀請他一同出去狩獵。在路上,呂祿告訴酈寄,“酈兄昨天的一番肺腑之言,雖使我茅塞頓開,但我們幾位本家尚有一些疑慮,我一時也難以說服他們,看來此事也只好再說再議了。”
黃昏時分,他們滿載著獵物回到了京城,路過臨光侯呂嬃府邸時,呂祿有心孝敬一下姑姑,他命幾個軍漢抬著一些獵物隨他一同走進了大門。
呂嬃乃呂雉胞妹,丈夫舞陽侯樊噲時已病逝。
呂祿剛走進庭院,迎面就看見呂嬃怒氣衝衝的站在地當中,他還沒來得及上前請安,他老姑的痛罵就已經開始了。
“豬狗不如的東西,我們呂家怎麼會生出你們這樣的一群畜生啊?”
呂祿不知老姑為何發這麼大的火,嚇得趕緊跪了下來。
“畜生,你身為上將軍,不在軍營裡堅守你的崗位,卻跑到野外遊山玩水,你的小命什麼時候丟了你都不會知道。我聽說你這個小畜生還想把軍權讓出去,你簡直真是愚蠢透頂了,我們呂家早晚都要葬送在你們這幾個小畜生的手裡。”呂嬃越罵氣越大,盛怒之下,她開始了摔打東西。最後,她把家中的金銀珠寶悉數都扔到了地上,她邊扔邊哭道,“這些已是別人的東西了,我為什麼要為別人守著?為什麼要為別人守著?”
平陽侯曹窋乃開國元勳曹參之子,時為代理御史大夫。
這天,曹窋正在相府中與呂產議事,被呂產秘密派到齊國瞭解情況的郎中令賈壽急急忙忙地走了進來。
賈壽一看見呂產開口就說道,“相國早不回國,現在看來相國就是想回也不能回去了。”
呂產聽賈壽如此說立刻緊張了起來,“快,快說說你瞭解到的情況。”他的嗓音明顯的在顫抖。
賈壽便把他從齊國瞭解來的有關劉襄與灌嬰聯合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給了呂產,呂產聽得臉都嚇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