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圍攻也沒有改變什麼,劍刃交會之後,宋遠橋兩人心中大駭不已,饒是兩人已經做了心裡準備,但也沒想到江七的重劍居然如此勢大力沉,合兩人之力居然只是微微阻礙了一下重劍下落的速度,根本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三弟!”
情急之下,宋遠橋高喊一聲,原本就已經收勢的俞岱巖直接運氣梯雲縱橫移出去,下一個呼吸,重劍便已經帶著宋遠橋兩人的長劍砸了下來,青石板地面立刻被砸了個粉碎。
與此同時,江七重劍臨時換手,空出來的右手虛握成爪,帶著凌厲的氣勢不退反進迎上了飛身過來的殷梨亭。
眼見情況不對,殷梨亭立刻變招,原本犀利的劍勢瞬間變得綿柔若水,纏上了江七的手臂,但殷梨亭顧了江七的右手卻忘了他的左手,還沒等他徹底纏住江七,門板一樣的重劍便已經帶著無邊的威勢砸了下來,呼呼的風聲駭人之極。
此刻的殷梨亭根本避無可避,宋遠橋三人也沒辦法回援,就在他們覺得殷梨亭必然受傷的時候,江七的重劍居然在即將砸到殷梨亭腦袋上的時候停了下來,帶出的勁風直吹得殷梨亭臉頰一痛。
“你已經死了,殷老弟。”
江七話音一落,所有人都回過神來,看著被江七握得穩穩的重劍同時嚥了咽口水,如此恐怖的重劍居然在揮舞中被硬生生止住,使用它的江七到底是有多強可想而知。
“三位大哥還要繼續試下去麼?”臉不紅氣不喘的江七轉過身來平靜地看著三人,就像剛剛那一連串的攻防都和他沒關係一樣。
這一次,宋遠橋三人沉默了,雖然他們還有很多手段沒用出來,但江七又何嘗不是隻亮出了冰山一角,如果江七說的是真的,那他們可能真得報仇無望了。
看著三人失望的臉色,江七再次開口:“幾位大哥不要過於沮喪,我阻攔你們不代表我把張真人的仇拋在腦後了,就像餘二哥說的那樣,聲谷待我如親哥哥,我是絕對不會做那種背信棄義的事的。”
一瞬間,四人的雙眼又多了一絲光芒:“那姜兄弟你的意思是……”
面對宋遠橋的疑問,江七深深的吸了口氣,武當能不能成為第二個峨眉就在此一舉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一個人再強他也是一個人,只要我們能剪除他所有的羽翼,孤立無援之下,他必死無疑!”
江七說著頓了頓:“而他的靠山就是朝廷,和我們的最終目標一般無二,家仇國恨相疊,韃虜驅盡之時,就是大仇得報之日!”
緊緊地握了握拳頭,江七的表情堅定無比。不管江七是出於何種目的,但他的想法卻是沒有錯,在這個場景裡,想要幹掉檀修然只能靠圍攻。
然而,宋遠橋卻沒有在第一時間給出答案,而是眉頭緊皺著思索起來,似乎是陷入了什麼死衚衕裡面。
“小女子不懂禮數,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寧冷萱突然起身開口,而她看向的人正是沉默不語的宋遠橋。
“弟妹直說便是。”宋遠橋神色一鬆,當然,這是看在江七的面子上。
“希望宋大哥不要怪罪。”寧冷萱說著頓了頓:“如果張真人在世的話,他老人家可會支援抗元大業?”
話音一落,宋遠橋立刻猶如五雷轟頂,瞠目結舌地看著寧冷萱,良久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不得不說,寧冷萱這步將軍棋走得相當之狠,以張三丰那種隨性的性格,還真未必會主動找朝廷的麻煩,但他同樣也不懼怕朝廷,這從原著中很多地方都能看出來。
然而在這種情況下問向宋遠橋,他卻只能有一個答案,少林、峨眉甚至於明教的人都在場,他不能給自己的師傅抹黑。
“師傅他一心向漢,如真有機會,他老人家自然會傾力相助。”果不其然,再次開口的宋遠橋選擇了這個唯一的“正確答案”。
“張真人大義,小女子佩服。”寧冷萱說到這裡戛然而止,幾步走到江七身旁,帶著笑容靜靜站立。
其餘人的反應這裡且不細說,但“這個女子不簡單”的想法已經紮根於在場每個人的腦海,而我們要說的,就是突然苦笑起來的宋遠橋。
“想不到啊想不到,我宋遠橋的見識居然不如一個女子。”宋遠橋說著搖了搖頭,然後重新看向江七:“姜兄弟,需要武當做什麼你吩咐便是,從今天開始,武當派為你馬首是瞻,直到滅盡韃虜,還我河山,報我血仇!”
突如其來的情況讓江七有點蒙圈,他能聽出寧冷萱逼問中的學問,但是卻猜不透宋遠橋經歷了怎樣的心裡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