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他汙辱我的清譽,我可是個活生生有溫度的人,和冷血的蛇類可扯不上半點關係,你要幫我澄清。”
凌撥雲狡獪一言。“我沒跟你相好過,怎知你冷不冷?”
“爺!你真邪惡。”玉浮塵見玄漠一劍使來,趕緊慌亂地一跳,差點撞到一位黃衫女子。
而玄漠的劍尖正巧對上那名女子。
紫絹捂著快嚇掉的心口,一把銀晃晃的長劍直指著她鼻頭,原本端平的瓷盤就落在腳旁,碎成七、八片。
“玄……玄爺,我罪不致死吧!我一家老小還靠我在府裡打工過日子呢!”她泫淚欲滴的盯著劍尖。
“失禮。”玄漠冷淡地收回劍,斜視了幸災樂禍的玉浮塵一眼。“你會有報應的。”
“我等著呢!玄爺。”玉浮塵故意拋個媚眼調戲他,不在乎因果報應這件事。
他自己就是個陰陽術士,算不出禍福吉凶,豈不笑掉人家的大牙?
“好啦!別鬧了。”凌撥雲嚴峻的問起紫絹。“你的主子怎麼了?”
“侯爺,你去勸勸雲姑娘,她動不動就掉眼淚,我聽得心都碎了。”紫絹怕她哭化成水難交代。
不是她愛抱怨,而是浣花院的新嬌客太厲害,一哭便是三個時辰不停歇,一邊用膳一邊拭淚,好不辛苦。
府裡有七院十三閣,是仿皇宮內苑而築,除卻閣裡的美人兒,每一院皆有其貴賤之分,有浣花院、瓊花院、杏花院、芙蓉院、迎輦院、青鸞院和可梅院。
可梅院是下人們的居所,最孝最簡陋,但比平民百姓的茅屋好上許多,不失大戶人家的氣派。
青鸞院和迎輦院是招待一般賓客的廂房,乾淨、簡潔,面向一片青翠的山色,非常典雅。
杏花院和芙蓉院是玄漠和玉浮塵的居所,平常人不許往院裡走動,尤其是女人更是止步,打掃、伺候的全是十五、六歲的侍童。
瓊花是高貴聖潔的,因此瓊花院只用來招待身份特殊的貴客,偶爾皇后和太子會來小住一、兩日,裡面的擺飾和皇宮相似,連把小梳子都得玉雕象牙刻的才行。
至於浣花院是凌撥雲的私人禁地,沒有通行令不得進出,是全府最大也最嚴肅的院落,四周種滿參天高木不見花草,花廳後便是相連的兩間王爺房和王妃房,書房更是拐個彎就到。
不過,此處卻是距離正廳最遠的一個院落。
“雲姑娘還在哭?”
“是的,侯爺。”紫絹恭敬地望著地上碎瓷片興嘆。
凌撥雲隱隱一痛。“我去看看她。”
玉浮塵及時攔住他。
“爺,別讓自己陷進去。”他的擔心不是無的放矢,而是其來有自。
爺太投入了,思緒正被一名陌生女子所牽動,這不是件好事,即使是出自他從不失誤的卜卦所斷。
“陰陽,你可以懷疑自己,但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她沒那麼大的魅力誘惑我。”凌撥雲好笑地說道。
玉浮塵搖搖頭輕嘆。“倩之所以可怕是無形,定力愈強反而愈沉淪,皇上不會允許你與一名乞兒有白首之約。”
“哈……你多慮了,她根本還沒長大嘛!”但柔柔軟軟的觸覺還在,他心神一悸。
他取笑自己未免太急躁,她八成只有才十三、四歲,要侍寢得再養兩年才成,待會隨便找個侍妾來溫存一番,免得他禁慾太久蹂躪起小姑娘。
女人在床上的表現不都是那樣,被動地等著他寵幸,誰都可以,無關美醜。
只不過美麗的女子較能引起男人的慾望,他的十三位侍妾皆是嬌豔如花的天仙姿容,可是奇怪得很,沒有一個人挑動得了他的心,連一絲絲波紋都不曾起。
“玄漠,你認為是我多慮了嗎?”玉浮塵憂心仲仲地望著主子大笑離去的背影。
“你該相信自己的卦文,雲姑娘不像外表一般單純。”他唯一受不了的是她的哭功。
他微楞地低吟。“你說她是個城府深沉的女子?”
“你被眼睛矇住了,我的意思是她並沒有迷上我們其中一人,反而以平常心對待。”
經玄漠一點化,玉浮塵豁然開悟,他怎麼會忘了人不可貌相這句話?
若非大智慧者,豈會不被他們表象所迷惑,和一般庸俗女子一樣露出垂涎的痴述祥,巴不得粘在他們身上而不是一再地要求離開。
雖然她好哭些,但舉止言行似出自名門之家,看來是他眼拙了。
龍藏於池非鮫,有朝一日必昇天。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