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染無力地躺在黑暗的狹小空間,手上和嘴上都是乾涸的血漬,已經第十日了,她喝乾了吸在衣服裡的最後一滴水,四周還是一片漆黑,奇蹟並沒有發生,她這樣生不如死地活著,真的有意義嗎?
腦海中浮現出一張精緻俊朗的臉龐,周身帶著不可一世的冷漠和霸道的殺氣,她咧嘴苦笑,怎麼想起墨泫來了,真是見鬼!
她從懷裡掏出骨笛,使出渾身力氣吹了兩下,她每次吹笛子的時候都懷揣希望,每次都失望告終,她現在吹笛子,已經變成一種本能的機械動作了……
“你們有沒有聽到聲音!”墨泫忽然抬起頭,鷹隼般的目光掃過百來個幹活的殺手。
“沒……沒聽到!”殺手們接了龍景天的令,現在一切都聽墨泫的,但周圍萬籟俱寂,哪裡有聲音了?
“有聲音,在那裡!”墨泫肯定地指著不遠處的一處山壁,他站起身朝那個方向走去,殺手們紛紛讓道,墨泫該不是挖人挖出幻覺來了吧!
墨泫估摸著方位,走到一處亂石堆旁,他彎下腰,運起內力問道:“夏染,是你嗎?”
他的聲音不大,但內力所及,送得極遠,夏染恍惚間依稀聽到了人聲,墨泫?
她趕緊搖頭,狠狠把自己的節操拖出來鞭笞了一遍,她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總想起墨泫來,感情的遊戲,誰先動情誰先輸,她玩不起,更不想輸!
沒有得到回應的墨泫好一陣失望,他將手撐在石塊上,稍稍用勁,數公分厚的石塊頓時化為粉末,所有的殺手都驚呆了。
墨泫朝近處的幾人掃了一眼:“怔著幹什麼,過來幫忙!”
“是……是……”殺手們趕緊恭敬地走上前去,他們過刀口舔血的日子,只服強者,墨泫露的這一手,連龍景天都做不到。
清除掉厚厚的粉塵,墨泫又往石頭上擊了一掌。如此反覆數次,清除掉了三米厚的石塊。
“咳咳!”夏染頭上不停掉落的碎屑把她嗆得直咳嗽,周圍的光亮比剛才強了一些,她睜開眼睛,石頭開始透光了?
有人,有人!
夏染激動地將骨笛塞進嘴裡,使出吃奶的力氣使勁吹,她等了十天,終於等到了人,她的堅持沒有白費。
這次不僅是墨泫聽到,內力較強的幾名殺手也聽到了。
墨泫剋制住心中的激動問道:“夏染,是你嗎,是就吹兩下笛子。”
四周一片安靜,靜得能聽到風的聲音……
幾名殺手莫名地失望起來,不是夏染,弄了半天,挖到個不相干的人,墨泫卻眼睛發光,這就是夏染,除了她,還有誰會在這個時候不吹笛子!
他不再說話,又用內力震碎了足下的石塊。
頭頂掉落下來更多的粉塵,夏染嘆了口氣,鬱悶地將骨笛塞進嘴裡吹了兩下,不是幻覺,真的是墨泫,又欠他一次情,她好不甘心。
墨泫唇邊勾起溫柔的笑,她肯不肯服軟他不在乎了,她平安就好,他不敢想象她這十日斷水斷糧是怎麼活下來的,她總能給他各種驚喜。
龍景天帶著安小魚和墨風來到蓮花鋒的時候,正看到墨泫在秀擊石成粉的絕世武功,墨風沉默不語,眸中的幽光令人捉摸不定。
墨泫用的力道越來越小,他知道離夏染已經很近了,他不想內力傷到她,在聽到近在咫尺的笛音時,他不再催動內力,改用手去扒石塊,旁邊的殺手趕緊過來幫忙,人多力量大,大家七手八腳地努力,很快,石堆下面出現了一個斷隙。
那是一處向內凹陷的山壁,夏染躲在山壁腹地,石頭坍塌形成一個自然的弧度,給了她狹小的生存空間。
一股惡臭襲來,幾名殺手都不由得皺起眉頭,屍臭混合著人排洩物的臭味,薰得人差點昏厥。
墨泫不為所動,一臉淡定地搬開其他石頭,他看到夏染的胳膊了,傷痕累累。
“你們走開!”他冷冷地斥退一群早就不想呆在這裡的手下,搬開了一塊最大的石頭。
夏染蜷縮著身子背靠山壁側躺著,環抱雙腿將頭靠在膝蓋上,據說這是消耗體力最小的姿勢,衣服凌亂地披在身上,顯然蓋得頗為匆忙,在她身邊,一具已經開始腐爛的屍體,左腿的肉被人挖下不少,依稀可見森然白骨。
這個場景墨泫永遠不會忘,許多年後,當龍景天告訴他夏染已經死了的時候,他堅決不信,他固執地認為那個女人絕不會死,沒有理由,單憑直覺,事實證明,他的直覺都是對的!
墨泫抿了抿唇,彎腰拿掉她身上的髒衣服,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