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權定定看著夏染,去坤寧宮偷賬本,夏染活得不耐煩了!
夏染嫣然一笑,倏地躍出書房,又倏地躍了回來,來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手中已然夾了一片院中的綠葉,交到夏權手上:“爹,你去睡吧,染染去去就回。”
夏權呆若木雞……
夏染心情頗好地離開書房,她一向是吃軟不吃硬的,夏權對她雖然無情,但畢竟沒做過殺人放火的惡事,他甘冒風險放她逃走,她也願意為他闖一次坤寧宮。
“你又要出去?”墨泫發現他每次過來送藥,夏染都在往外跑。
夏染舔舔嘴唇:“皇后拿著我爹貪贓的證據逼他殺我,我得進宮把賬本偷出來,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吧。”
墨泫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嘴角,將藥送到夏染手上:“我發現你這個女人真的很愛管閒事,喝了藥再走。”
有墨泫在,夏染覺得進皇宮和進酒樓沒什麼差別,守衛計程車兵雖多,但兩人還是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坤寧宮,毫無成就感。
夜已深,坤寧宮裡卻還掌著燈,墨泫向夏染使喚了個眼色,兩人一起落在房頂上,夏染挪開一片瓦,清楚地聽到桃玉姚的怒吼:“母后做事自然有母后的道理,夏染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夏染聽到自己的名字,趕緊屏住呼吸豎起耳朵。
只聽墨奕回應道:“母后,皇上給夏染指婚的時候,你說總有一日會讓她當上兒臣的女人!現在你卻說要殺她?你這翻臉如翻書的速度,會不會變卦得太快一點!”
“此一時彼一時!”柳玉姚惱火地說,“夏染牽涉到薛毅,身份本來就敏感,本宮不是沒爭取過,但她自己要嫁給墨泫,皇上又下了旨賜婚,如果我們強行從中阻撓,皇上會怎麼想?說不定就懷疑了我們有異心!當時本宮覺得墨泫反正是個無關痛癢的人,我們把他拉過來就是,誰知道他這麼快就倒到了墨風一邊!現在再留夏染,就是個禍害!”
墨奕哼了一聲:“原來母后從來就沒準備幫我把夏染搶回來!”
“搶?你拿什麼搶?”柳玉姚怒極反笑,“我覺得那女人根本沒看上你的太子府!”
墨跡目光陰鬱地看著柳玉姚,兩人靜靜對恃,壓抑的氣氛一觸即發……
夏染激靈地縮了縮脖子,身邊的空氣略微有那麼點冷,墨泫沒有說什麼,但夏染還是隱隱感覺到,有殺氣!
“既然母后這麼想,那這個問題我們也不必再談了。”墨奕驀然轉身,“夏染的事,交給兒臣自己處理!”
柳玉姚的嘴唇微微顫抖:“你就為了那麼個女人跟母后說這種話,母后苦心這麼多年才勉強保住你的太子位,你有心思這樣去替一個女人著想,怎麼不替自己想想,不替母后想想!”
夏染默默轉身離開,她忽然有那麼點希望自己今天沒聽到這段對話。
墨泫悄無聲息地跟了上來,似笑非笑地說:“難怪人家說紅顏禍水,果然是字字珠璣。”
夏染聽出墨泫語中的諷刺之意,揚眼一笑:“七皇子這話裡,怎麼聽著有那麼點酸味……”
墨泫笑得更加深沉:“太子爺的這片痴心,浪費了豈不可惜,我越來越覺得,你真是個寶貝。”
夏染橫了她一眼,跳進柳玉姚的書房,找賬簿要緊。
“七皇子大老遠過來,就為了在這裡賞月嗎?”夏染看到在房間裡優哉遊哉對月出神的墨泫,皺著眉頭扁扁嘴,“一起找!”
墨泫淡定自若地說:“我給你把風。”
夏染無語,不幫忙就不幫忙,還找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早知道這樣,帶他還不如帶安小魚呢!
夏染翻箱倒櫃、躡手躡腳地折騰了小半個時辰,抓著一本賬簿拽了墨泫一把:“撤!”
墨泫淡淡地說:“如果我是柳玉姚,不會只存一本賬簿,一定有副本。”
夏染揚了揚手上的簿子:“這就是副本,正本我揣懷裡了!”她將賬簿端端正正地擺在桌上,揚長而去。
墨泫饒有興趣地朝桌子瞥了一眼,也跟著跳出去:“你怎麼不把副本一起帶走?”
夏染撇撇嘴:“誰規定柳玉姚只能存一個副本,又有誰規定她的副本一定藏在這裡?坤寧宮這麼大,她若是藏在哪個犄角旮旯的地方,或者是挖了坑埋起來,我怎麼找得到!而且賬簿可以毀,但賬簿裡的內容柳玉姚肯定都知道了,大可以說給皇上聽!既然如此,不如不拿,明明白白告訴她我把正本拿走了,這謄抄的你自己留著玩我不怕,依柳玉姚的謹慎,反而不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