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神經病似地看著夏染:“睿王妃,神兵營食朝廷俸祿,自有朝廷養活,怎麼能拿睿王的錢!”
這是公然行賄的意思?當他是什麼人!
夏染將銀票往桌上一擱:“項大人,我這錢的來路想來你也知道,賺著不費勁,花也沒處花,我看王爺和皇上的關係難得能有所緩解,想讓大人在中間斡旋多替他們父子說說好話,這筆錢大人不要王爺也是會花掉的,你知道,他也要養很多人,這一百萬兩,應該可以多養個千把人了……”
項令臉色一沉:“你們敢公然謀反?”
夏染人畜無害地嘟著小臉:“這可是你說的,我只說王爺要多養些人,沒說他要謀反,王爺難道就不能多養些人保護皇上?大人這樣橫加指責,是逼良為娼為節奏嗎?”
項令徹底出離憤怒了。
夏染情真意切地說:“人的意念很多時候都在一瞬之間,尤其是像墨泫這樣搖擺不定的牆頭草,你不出手拉攏,他就很可能站到對立面去。”
項令側目冷笑:“小妖女,現在墨泫不在沒人給你撐腰,你最好給我消停點!墨泫是皇子,為皇上盡忠是他的本分,還要人拉攏?就衝你這話,我現在就能以謀逆之罪辦了你!”
夏染滿不在乎地朝項令走近一步:“項大人,你為何對皇上如此忠心?”
項令退後一步和夏染拉開距離,義正詞嚴地說:“皇上待我恩重如山,末將剛考上武狀元那會兒家境貧寒,母親病逝連收喪的錢都沒有,是皇上施恩給了撫卹,還派人料理。末將遭人排斥,報國無門,也是皇上破格詔回,委以重任,末將如對皇上不忠,那就是良心被狗吃了。”
夏染拍手讚道:“將軍說得真好,你母親病逝,皇上給了撫卹,還派人替你料理,墨泫母親蒙冤受死,皇上當著他的面鞭屍,自此以後墨泫從天上掉到地下,沒有俸祿、沒有前途,連最基本的尊嚴都沒有,他吃了多少苦才熬到今日你想過嗎?皇上又做了什麼?明知道他娘是冤枉的,卻不肯給他平反,還防賊似地防著他,這公平嗎?要我說墨清揚的良心是真被狗吃了,墨泫到現在不殺他當真讓我驚訝!”
“大膽!”項令瞠目結舌地看著夏染,自幼的教育讓他對夏染的話義憤填膺,卻又偏偏無法反駁,過了好半天才說:“皇上是君,有他的責任和無奈,異地而處,睿王也會做同樣的選擇,至少皇上留了他一條命。”
“你的意思是,最是無情帝王家,不錯,我也這麼認為。”
項令不說話了,他說不過伶牙俐齒的夏染,多說多錯。
夏染意興闌珊地把玩著自己的手指,“項大人,我沒你那麼多忠君愛國的道理,我只是個小女人,只想讓墨泫活得開心一點。柳玉姚死了,佟佳也死了,我覺得這段仇該有個著落,雖然皇上和王爺到底是誰留誰一條命還真不好說,但他們畢竟是父子,親手弒父,墨泫只怕也不會開心。”
項令繼續沉默……
“項大人,銀子在這裡,你收或者不收我就放這了,大人好自為知!”夏染翩然轉身,從腰間拔出槍,砰砰,門口掛的燈籠跌落在地上,她的人已經在一丈之外了。
項令拿起桌上那一疊銀票,如此附帶恐嚇的送禮他還是第一次見,他當然不是屈服於惡勢力的人,可是,他忽然有種很詭異的感覺,好像開始理解睿王為什麼願意為這個女人不要天下。
夏染從項令的臨時府邸出來,臉上帶著笑,她相信相令會站到他們這邊!
“染染,你最近好忙,我都只能從大街小巷的八卦裡打聽你的訊息了。”迎面走來一人,讓夏染臉上的表情微微僵硬,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師……傅……”
“你這小丫頭髮橫財都不請師傅吃飯,好沒良心。”薛毅似笑非笑地看著夏染,“最近跟墨泫還好嗎?”
“不太好。”夏染咬緊嘴唇,定定看著薛毅,“墨泫被人陷害,毒聖誤以為江海海是他害死的,已經開始找我們麻煩了,上次龍景天無辜受累,還好沒事,否則墨泫一定不會原諒自己。”
薛毅思忖著說:“我看江海海的事不像是陷害。”
夏染噌地抬起頭:“師傅覺得江海海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