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著對方,每天都要見面的,把一切講清楚不就好了。但是關西狼卻是低估了這
兩位死要面子的程度。一連幾天,他們倒是每天都見面,卻是一句話也不說。即使擦身而過也把對方當成透明人一般,徹徹底底的踐行
了什麼叫做相敬如冰。
我寧願他們吵一架,這樣一聲不吭的反而更讓人鬱悶啊。現在這算什麼?傳說中的家庭冷暴力?
每天在家裡要伺候某位大少爺,在學校要忍受跑圈酷刑,還要安撫嶽人慈郎這兩隻被部長大人的冷戰給嚇倒的小動物。
終於,沒等那兩位罪魁禍首有個結果,關西狼先爆發了。
眼瞅著跡部拐進洗手間,忍足連忙跟了進去,順手帶上門。
跡部伸手抹去臉上的水珠,平靜的注視著眼前的鏡子,似乎在仔細打量自己的臉。
忍足靠在牆上等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先開了口:“我說小景,你臉上的傷也好了,是不是也該回去了。”
“怎麼?”跡部彎起唇角,“吃窮你了不成。”
“怎麼會。只是,不管怎麼樣,你也不能在我那裡待一輩子吧。總是要說清楚的。”忍足扒扒額前過長的劉海嘆氣,“我的部長大
人啊,你們吵架也好,家庭暴力也好,冷戰也好,幹嘛連累著我們這些無辜人等嘛。你都沒看見吧,這兩天手冢看我的那個眼神,嘖嘖
。”
“你被害妄想症了吧。”跡部輕哼一下。
“小景,你和手冢到底是怎麼回事?”忍足突然收起了臉上的無奈苦笑,難得的露出一副正色道,“過了這麼多天你還沒想清楚麼
?我認識的跡部不是一個拖拖拉拉的人吶。”
“哼,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訓本大爺了,啊嗯?”跡部斜了一眼關西狼,低下頭用一種近乎與呢喃的聲調自言自語道,“是應該做
個了斷了。”
手冢靜靜的坐在客廳裡,窗外最後一抹夕陽消失在地平線下,房間裡漸漸暗下來,他也沒有起身去開燈。在黑暗中,人的眼睛或許
看不見什麼,卻能看見心靈。
ATOBE KEIGO,一遍又一遍無聲的念著這個名字,在唇齒之間便有種纏綿不去的愛戀。
早就知道的啊,他的愛人是高嶺之上的玫瑰,不易親近。可是,對於自己卻是全心全意毫無保留。自己是不是在他的寵溺中有些忘
乎所以?
手冢想起不二常掛在嘴邊的話,【再多關注小景一點嘛,你再這樣下去小景會被人拐跑的哦。】
攥緊拳頭,無法忍受——他的驕傲,他的倔強,他的溫柔,他的擁抱,無法忍受這些不再屬於自己。
我以為有些話語不用說你就明白,我以為有些事不用講你就能理解。卻直到現在才明白,戀人是這世界上眼裡最容不得沙子的人。
景吾,如果我現在才醒悟過來,會不會已經晚了?
正痴痴的想著,黑暗的房間裡卻突然大放光明。
手冢被突如其來的刺眼亮光晃花了眼,等他回過身來扭頭望去,就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站在玄關。
跡部也是一愣,似是全然沒想到手冢會這樣一個人坐在黑漆漆的客廳裡。
兩人對視片刻,跡部先回過神來。
“本大爺來拿點東西。”跡部拎了拎手中的書包,走向手冢,“原本還說要去找你,這下倒好——”
“本大爺有話要對你說。”
“我有話要對你說。”
兩個聲音重疊在一起。
跡部皺起眉頭不耐煩的一揮手,“本大爺先說。”
從書包裡拿出一個厚厚的白色信封,跡部平靜的看向手冢,“本大爺這幾天已經受夠了……”
跡部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被粗暴的打斷——手冢一把拽住跡部的領帶,往前猛地一拉。跡部幾乎一頭栽倒在手冢身上,“手冢你這家
夥要做什麼——”
還未說出的話語消失在唇齒之間。
跡部一時之間竟然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只感到自己被無框眼鏡猛然撞上的鼻樑生疼生疼。
跡部瞪大了眼,腦海裡一片茫然,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個正在虐待本大爺嘴巴的人真的是手冢國光嗎?
領帶被拽住,嘴又被狠狠堵住幾乎快窒息的跡部只有反過來從手冢嘴裡攫取寶貴的空氣。他一邊本能的拉扯著手冢的頭髮和衣服,
一邊還有心思在那裡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