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這種話怎麼能當面問出口啊!眾人一面在心底抱怨,一面卻緊緊盯住手冢。
手冢卻沒做聲,只是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他的這個反應更引發眾人私底下的竊竊私語。
“喂喂,我剛才沒看錯吧。部長的眼神似乎黯淡了一下。”
“那個傷口真的是被跡部……”
“捆綁系……”
眾人的想象力越發的拓展開來。
“你們別瞎想了。”手冢放下水杯,對著眾人彎了彎唇角。
他的這個動作卻更是驚得在場眾人毛骨悚然。
——啊啊啊啊,你們看見了沒有啊,部長剛才笑了呀!
——那哪裡是笑啊,簡直比哭還難看。
——果然還是有問題啊。一定和跡部有關係。
——我早就知道,那種豪門子弟,家庭暴力絕對是家常便飯。
——部長果然被欺負了喵!
手冢如何不知道眾人眼中的疑惑和那些不著邊際的猜測,可是他們要他說什麼呢?
說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而和跡部吵架?說自己一不小心害的他差點弄傷眼睛?說手腕的傷口是自己為了去追跡部而不小心在門鎖上
掛傷的?說他現在煩躁的幾乎一刻也坐不下去?
……這些叫他如何說出口?
手冢不自覺的再次捂住手腕上的繃帶。
其實手腕上的傷口很淺,不過是掛去了一層表皮而已。
真奇怪啊,這點傷,比起自己以前受的那些傷痛,實在算不得什麼。但是,為什麼卻如此的疼呢?
疼的讓人想要落下淚來。
看著被一片陰鬱包圍的手冢,眾人也沒了吃喝慶祝的心情。胡亂的安慰了幾句便草草的散去。
到底是怎麼了?白天還好好的嘛。這兩位啊還真是能折騰。忍足一邊在心中唸叨著一邊走出電梯。轉過拐角,他卻在自家門口看到
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影。
“小景?!你怎麼會在這裡?還、還這個樣子?”忍足瞪大了眼看著面前盤坐在走廊裡的跡部。
聽見來人的聲音,跡部微微抬起頭向著忍足的方向掃了一眼。
忍足頓時又倒抽一口涼氣。頭髮散亂,面帶血痕,這還是那個總是將沉醉在本大爺華麗的美貌之下掛在口頭的跡部麼?
看見跡部身上還穿著白天的冰帝隊服,腳上連鞋子都沒穿,忍足心中一痛,連忙把跡部拉起身,開啟房門就把他拖了進去。
如果是在平時,忍足的這些動作大少爺是一定會爆發的。可是,直到忍足拖著跡部把他按在沙發上,他都是一副遊離迷濛的神情不
發一言。
“小景,你這是要……”忍足把手中的臉盆放下。
“本大爺今天就住你這裡了。”跡部收回不知落在何處的視線冷冷開口。
“誒?!”
“怎麼?你有意見,啊嗯?向日那小子不是每個月都要離家出走到你這裡麼?本大爺就不歡迎了麼?”
“沒。只是,小景你不回家麼?”
忍足的問話又引得跡部一陣發愣。
回家?回哪個家?那個空蕩蕩的大房子,這個樣子回去又會被問東問西,煩死人的。至於另外一個地方……哼,不提也罷。
“反正你是一個人住,不多本大爺一個吧。”
“是是。”忍足連連點頭。
“那你還有什麼事?”跡部不耐煩的挑起眉。
“那個,毛巾。”忍足從臉盆裡撈出毛巾擰乾。
跡部瞟向笑得一臉僵硬的關西狼,伸手接過,隨即在眼角狠擦了兩下。
“嘶。”忍足嘖嘖嘴,自己看的都覺得疼。不管了,自己也管不了,還是先給小景準備點吃的吧,看他這樣子就知道肯定餓著肚子
。忍足搖著頭走進廚房。
客廳裡徒留下用毛巾緊緊捂住臉的跡部。
夜色漸深,手冢一個人徘徊在街道上。滿腹心思的他沒有發現,不過短短的一條小巷,他已經來來回回的走了數遍。
心中想著應該回家去看看媽媽,卻又不自覺的走回到那個熟悉的公寓樓下。
抬頭看去,11樓那個熟悉的視窗是一片黑暗。也對,今天鬧成這個樣子,他怎麼會回來。手冢無聲的苦笑。
可是,即使理智告訴自己,雙手卻還是推開了那扇房門。
隨手按下玄關的壁燈,無意識的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