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這是跡部君的溫柔麼?我寧可他不要這樣溫柔。” 鳳鳥院將視線轉向訂婚宴的另一個主角,眼神複雜。那個在人群中被漂
亮的和服包裹著的女孩是那麼嬌小,就好像女兒節的時候父親送給自己的偶人一樣。
她今年是15歲還是16歲?看看她那蒼白的臉色和乾癟的身材。
“根本就只是個孩子而已。” 話語的尾音上揚。
“哈,姬樣你嫉妒了?”
“是的,我嫉妒那個孩子,但是我也為她感到可憐。”鳳鳥院從一旁的侍者那裡取過一杯飲料,裙襬劃過漂亮的弧度,她笑著回過
頭,“身為鳳鳥院家的女兒,要和跡部家未來的少夫人打好關係呢。”
忍足看著鳳鳥院邁著優雅的腳步走到那個漂亮的日本娃娃身邊。對著剛剛走到自己身後的人說,“其實白雪姬也是個不錯的結婚對
象,不是嗎?”
“本大爺當時不過隨便抽了個名字而已,又沒多想。”一隻熟悉的手從忍足身旁伸出,在餐桌上挑了一杯紅酒。
“小景你還要去美國麼?”
“當然,為什麼不?”跡部啜了一口手中的紅酒,他向著酒桌對面的貴賓揚起酒杯,“本大爺過兩天就走。”
“都是一早就決定好的,雖然事情有些許變化。”跡部的話音裡有著淡淡的嘲諷。
忍足皺起眉,雖然知道自己無法插手,但是卻還是忍不住開口:“小景你就真的和手冢這樣分手?其實你們完全不必如此,你們兩
個都在美國完全可以——”
跡部抬手打斷了他,“忍足,你要搞清楚,手冢去美國是為了更好的進入職網,而本大爺去美國是為了早點繼承這該死的家業。”
“即使未來的幾年我們可以逃到美國,可是總有一天我們總要面對這一切的,更何況逃避不是我們的個性。”
忍足看著眼前神采奕奕的跡部喃喃的說,“可是,你愛他啊。”
跡部一下子笑出聲來,“忍足你真的是愛情小說看多了啊。”他眯著眼看著手中泛著美麗光澤的液體,輕旋酒杯,“是的,我愛他
。但是,現在的我們要拿什麼來相守?”
跡部笑著拍拍忍足的肩膀,倒像是在安慰他:“這世界上誰離了誰不能活,啊嗯?”
忍足抬起頭直直望進跡部的眼裡,“可是,你不快樂。”
跡部仰頭喝乾了杯中酒,一字一頓:“本大爺會幸福。”只是這幸福無關愛情。
他對著忍足笑笑,再次端起一杯酒,轉身融入那群衣香鬢影之中。
忍足看著跡部的側臉,他眼角的淚痣在耀眼的燈輝中閃閃發光。
——可是吶小景,也許是我看錯了。現在的你是不是在哭泣?
…… …… ……
在手冢國光飛去美國的三天後跡部景吾也踏上了同一片國土。
這世界是那麼大,即使相隔千里橫貫著高山大洋也能在瞬間觸及。這世界是那麼小,即使在同一個城市也能老死不相見。
他們都是那麼自信堅定驕傲的男人,他們永遠保持著對自我對人生的把握,即使那條充滿艱難險阻的道路無人相伴,他們也能堅定
的走上那條人生的道路,扶溯而上。
一切都不會改變,不過獨行而已。
…… …… ……
手冢國光到後來還是沒有能繼續他的學業。
職業網球的道路比他所想象的還要艱難。且不說職業選手的訓練強度全然不似在國內的社團練習,即使是一向忍耐力優秀的自己在
一開始也有些難以適應,更何況以他的年紀進入網球界已不算早,為了彌補差距自己的付出又是成倍。每天都疲憊不堪,更何談兼顧學
業。
到後來,參加ITF的低階賽事賺積分,向吉卜賽人一樣在世界各地輾轉流浪。那些國際頂級的選手他們都有自己的一套班子,助手
、教練、醫生、營養師、按摩師、專門的對外發言人為天王們打點一切。而他自己孤身一人,除了比賽訓練,買機票訂旅館這些瑣碎的
小事全都要自己操心,又如何再有時間。
日子過的辛苦但是充實,充實到幾乎沒空去想那些過往的日子。只是當手冢開著租來的汽車,馬不停蹄的奔赴一處又一處的賽場之
時,他偶爾會在恍惚間回憶起年少的時光。
呵,如果當年的老師看見現在的自己,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