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通的眾人又開始起鬨。
“哦哦,雙宿雙飛也。”
“跡部你的算盤打的蠻精的嘛。”
“小景你又開始挖牆角了,東大的校長會哭的。”
聽著跡部孩子樣的在自己耳邊唸叨,以及身邊眾人全無憂慮的鬨笑聲,面無表情的手冢卻是想起不久前跡部和自己談話的場景。
當時他才剛對家裡人提起過,說想要在網球這條道路上走下去,雖然家裡人並沒有明確的表示反對,但是聽他們的意思自然是更希
望他在國內唸書,找一份“體面”的工作,這才是通常人應該走的道路。
那種“遠大前程”自然是好的,卻不是他想要的。
看著父親皺起的眉頭,心情一下子低落起來,陡然間就想到一個人。想見他,只想見到他,除了他誰也不見。
於是,在深秋的夜裡冒著寒風,他們在無人的街角見面。
“真是發瘋了,這種大冷天穿這麼少跑出來,你找死啊你。”跡部一邊惡狠狠的罵著一邊把圍巾圍在手冢身上,然後才開口問他,
“怎麼了?”
“……我想要打職網。”手冢定定的看向自己的戀人。
跡部眼睛一亮,一秒鐘也沒有停頓——“好啊。”
手冢露出他難得一見的淺淺笑容。這就是他的戀人。他相信他,支援他。這便足夠。
當手冢懷著堅定的信念回自己家中的時候,看到家人看見自己而終於安心下來的疲倦神情,雖然心中沒有動搖,卻仍然感到萬分抱
歉。
他當然是知道父母反對的理由。這個世界上,無論什麼領域,風光的從來都只有少數,剩下的人去了哪裡?
這世界上有多少名職業網球運動員,而真正被人們知道記住的又有幾個?
大滿貫,多麼光輝耀眼的名字,可是又有誰知道在低階賽事裡掙到一個被國際網聯承認的積分有多難?
還有運動員的職業性傷病,與家人的聚少離多……可是,即使這樣他也想要走上那條道路。
不僅是為了自己的夢想,也為了那個人。
…… …… ……
“本大爺不會走上職業這條路。”在手冢的心情平復下來之後,跡部突然開口。
這是兩人早就明瞭的事實,可是,當跡部真正說出口的那一瞬間,手冢的視線還是不受控制的望向跡部。
深秋的夜風在耳邊嗚嗚的響,他沒有在跡部臉上看見遺憾或者黯淡的神情。在散亂的銀紫色髮絲中他的戀人一如既往的神采飛揚。
“你個呆子是什麼表情啊嗯?本大爺又不是說從此以後再也不碰網球了。” 跡部微笑著看向手冢,
“雖然以後不能再征服球場,但是,本大爺的戰場將會在另一個地方。”
跡部景吾伸出手指向前方,一如他過去的華麗登場。他的眼中流光溢彩,閃爍著無可比擬的自信光芒。
即使他的命定的道路充滿艱難險阻,他也定能扶溯而上。
章一百零八
——即使他的命定的道路充滿艱難險阻,他也定能扶溯而上。
哪怕只是為了那樣耀眼的跡部,無論自己選擇的道路有多麼艱難。他也要,也一定會走下去。
手冢懷著這樣的信念直視著自己的家人。
手冢國晴看著自己的兒子,嘆息著遞過一疊資料。手冢看著那疊A4紙頭上的ITF(國際網聯)的標誌,有些吃驚。
彩菜媽媽從廚房裡走出來,在手冢對面坐下。
“國光。你從來都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在學校是學生會幹部,又是網球部部長,成績門門優秀,待人接物處處都叫人無可挑剔。
媽媽應該是很驕傲而欣慰的。可是,其實你如此的優秀,作為母親反而會寂寞呢。”
“還記得國中的時候你一個人去德國治療,媽媽就很擔心。可是你幾乎一個人就把事情全都辦好了,完全插不上手的感覺媽媽真的
很難過。”
彩菜媽媽難得的皺起眉,嘆氣。
她的孩子總是這樣,一個人獨立處理所有的事情,清醒又理智。既沒有男孩子常有的頑劣淘氣,也沒有獨生子的嬌縱任性,似乎也
沒有青春期的反叛囂張,和同齡的孩子比起來,她的國光總是顯得過於成熟和冷靜。
似乎經常有別的學生家長將國光認作老師呢。彩菜媽媽似乎想到了什麼,又笑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