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太過顧惜對方了,想的太多反而很難邁出第一步。
——唉,其實太瞭解也不是什麼好事。
——他們之間是一個死局。
兩個過於高傲的男人吶,現在又會由誰來打破這個死局呢?
…… …… ……
西園寺撫子獨自一人站在大廳外的露臺上,從不遠處的休息室窗戶裡透出橘色的燈光在她的眼中幻化出點點暖色的星光,那光映得
她的心中一片冰涼。
她想到剛才看見的跡部,作為妻子的她看到過很多不同場合下的跡部。熱情的,冰冷的,尖銳的,圓滑的,凌厲的,溫柔的,充滿
威懾的,咄咄逼人的……可是,她卻從來沒有看過他那樣的神情。
他的眼神,平靜而不空曠,熱烈卻不莽撞。他的神情是那麼單純,又是那麼複雜。他似乎道盡了一切,又似乎什麼也沒說。
西園寺抬頭望向天空,夜色中一抹流星劃過天際,她執起盛著殷紅液體的酒杯。
——吶,天上的星星啊請你告訴我。當愛不可得,是毀滅他,還是毀滅他的愛?
…… …… ……
短暫的重逢似乎不過是一陣微風,吹皺一池春水而已。卻沒想到這世間就是有那麼一群人,最喜歡的就是捕風捉影,最擅長的就是
空穴來風,最得意的就是拿著一張照片講述一些個光怪陸離的故事。
不過,有的時候,這種不負責任的猜測也許能揭示某種真相。
跡部看著手中一本薄薄的雜誌,封面上的照片有些模糊,但是還是能認清是自己和手冢,似乎就是那天的酒會。一張照片是自己開
門將手冢讓進房間,另一張則是手冢推開門,依稀可以看見他身後還站著一個男子。
配上兩張照片右下角粗體顯示的拍攝時間,再加上封面上驚悚的標題。如此的鮮活生動,倒也不用再去看裡面那些個更加驚悚的內
容了。
跡部夾著手機,聽著電話那頭某人的喋喋不休,“小景吶,手冢下個月還要參加溫網,你給我鬧出這一檔子事對他影響很不好,他
還在修養中……”
“忍足你是隻記得現在的僱主了,倒把本大爺置於何處,啊嗯?”
“啊,畢竟是他發工資給我嘛~不過,你們家那位沒吭氣?”
“哪位?你不要跟本大爺打啞謎……等等。”跡部翻出另一隻手機,瞟了一眼號碼,“忍足你還真是烏鴉嘴,家裡的老頭子估計這
次是要吭氣了。”
…… …… ……
跡部風間扔過去一份報紙,跡部接在手中瞥了一眼,笑道,“父親大人你也喜歡看這種八卦小報麼?”
看來這個世界上實在是沒什麼東西可以報道的了。又或許是自己這幾年實在是沒有為這個世界貢獻什麼桃色緋聞的回饋吧。
“抓拍的時間不錯。”跡部勾起唇角,在快速的瀏覽了一下圖片之下的文字描述之後,他一下子失笑出聲,彈了彈報紙,“哈,文
筆也挺不錯的,可以挖過來,是個策劃的人才。”
跡部風間顯然沒有發掘人才的心情,他沉聲道:“景吾,我需要解釋。”
“解釋?啊嗯?”跡部挑起眉,“如果是撫子開口的話倒可以理解,父親大人你找我要解釋不是太可笑了麼?”
跡部風間被嗆的一梗,剛想開口卻被跡部打斷。
“我知道父親大人您要說什麼。”跡部上揚的尾音彷彿華麗的詠歎調,“責任吶,它是鑲滿寶石高貴華美又沉重的枷鎖,在揹負了
七年之後,現在也該輪到我來為自己負責了吧,啊嗯?”
“景吾你還在執迷不悟麼?!”
“執迷?不,父親大人你不明白。現在的我已經不是當年的我。”跡部笑了起來,“您說的對,其實生活遠比一切都更容易熄滅愛
情。如果當年父親你沒有做任何事情就這樣放任不管,或許……”
或許自己和手冢早已走到盡頭,年少時的感情太過美好,卻是純粹而易碎。在這個世界上有太多東西會將其汙濁。相信以自己和手
冢的心性,如果真有這麼一天,他們一定會幹乾脆脆的丟棄。
然而分離——時間,有時候並不會讓情感淡去,反而會讓它愈發醇香。
跡部緩緩的勾起唇角,“父親大人,現在想來也許我該感謝你。七年了,七年的分離只讓我明白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