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再這樣晃下去,恐怕等不到他醒來,你就能搖斷他的脖子。”就在鄒教官幾乎已經要崩潰的時候,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在他身旁響了起來。
鄒教官被這個聲音,驚得渾身一震,一回頭,不由失聲叫道:“徐清炎,你能醒過來?!”
徐清炎的表情依舊淡定,點點頭道:“顯而易見。”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鄒教官急切地問道,不過他猛然又想起了他對徐清炎的懷疑,一個可怕的想法,在他的心中迅速成型,而且還在不斷地加劇。
“錚——”鄒教官手中的武器猛然出手,鋒刃直指徐清炎的咽喉,星象也在一瞬間全力流轉。
面對鄒教官的突然出手,徐清炎卻絲毫沒有異動,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那離他的咽喉只有零點幾公分的劍鋒,。
“鄒教官,我知道你從之前就開始懷疑我了,你不相信我,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相不相信唐正?”徐清炎調轉視線,目光淡然地望向了鄒教官的雙眼。
“我當然相信唐正,可是……”鄒教官手中的劍鋒依舊沒有放下。
“你相信唐正,而唐正信任我!如果你真的想殺我,可以,但絕不是現在。”徐清炎的視線落到了身旁仍然熟睡當中的唐正身上,“我早晚會死,只是絕對不會死在他之前!”
聽著徐清炎這句乍一聽,像是從唐正哪個不共戴天地仇敵口中說出來堅定話語,鄒教官手中的劍,慢慢垂了下來。
“好,我還是沒辦法徹底信任你,但是,一切,等唐正醒來再說。”鄒教官收起了長劍,說道。
徐清炎點點頭,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營帳門口。
這時,其他的教官,也感應到了一粟學宮這邊的異狀,紛紛趕到了唐正的營帳門口,連招呼都來不及打,直接走了進來。
小小的營帳,很快就被教官們擠了個水洩不通。
教官們將徐清炎這個現在唯一醒著的,又不是教官身份的人,圍在了營帳中間,所有人都用審視和疑惑地目光,盯住了他不放。
營帳內的氣氛,頓時凝重了起來。
“鄒教官,這位是?”秦舞陽還是第一個開口問話的,他的聲線都已經有些不太穩定。
身為這次前往秦嶺學宮的總負責教官,這突如其來的詭異的事件,讓他整個人現在如同一個暫時被封印起來的火藥桶,隨時可能爆炸。
這件事,實在是太大了。
大到沒有任何人,能承擔得起,這麼多人族的天才,未來的希望突然就一睡不醒的損失。
秦舞陽已經在竭力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了,現在,終於出現了唯一一點線索,他恨不得現在就能鑽到徐清炎的腦子裡去翻個遍,看看能不能找到解救其他的學員們的方法。
“他……”聽到秦舞陽的話,鄒教官頓了一下。他一時間也沒想好到底該如何描述徐清炎的身份。
“我是唐正的家臣。”沒等鄒教官開口,徐清炎主動答道,彷彿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了。
家臣?
聽到徐清炎對自己的稱呼時,所有的教官都愣了一下。
以他們的眼力,自然能看出徐清炎已經擁有三星巔峰左右的實力,而看他年紀。也只比唐正大不了多少而已。
這樣的天賦和實力,也絕對算得上是前途遠大的武者了。
而擁有這樣前景的武者,即使在不錯的世家裡,除了極為特殊的情況和原因,絕大多數人,都無法接受世家家臣這種完全歸屬,甚至還帶有略微一點屈辱的身份。
可是,眼前這名年輕的武者,居然就這麼毫無心理障礙地脫口而出了……
況且。唐正別說是世家世子了,他甚至只是一個出身鄉野,就讀於邊疆學宮的學員而已。
這兩人的關係,實在有點耐人尋味。
不過,現在,也沒人願意在這種小事上多花時間了,最緊要的事情,就是趕緊從他這個唯一醒著的四星以下武者口中。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能解救其他學員的線索。
“你為什麼能醒過來?”文遠靈有些急切地開口問道。
雖然她的話,有些無禮和冒犯。但沒有任何教官覺得她的話,太過不妥——身為教官,為了救回那些天才的命,一切世俗禮法,道德品格,在這一刻。都不重要了。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能醒過來。”徐清炎搖搖頭。
一眾教官見他神色坦然,回答不似做偽,臉上不由頭露出了極為失望地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