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擔心我為了安撫王世充,犧牲你們獨孤家,別告訴我你們是逼不得已,我跟你說的話,你沒有轉告給尤老夫人嗎?”
外間那人正是獨孤鳳,只是一rì不見,神sè亦憔悴了許多,由此可見,此刻困守孤城的獨孤閥內部,其實也並不輕鬆。可楊浩的表情上卻全無半點憐香惜玉,繼而冷笑道:“仗著皇親國戚,就可以為所yù為,封鎖宮城,挾持皇上和朝庭重臣,好個獨孤閥真是膽大包天,是看我楊家不行了,想取而代之,還是說,原來後面有人給你們撐腰?”
此次被困宮中的官員名單,已經在下午時分統計出來,共計四個國公。六個尚書,還有十餘名僕shè待郎大學士,幾乎是洛陽文武朝臣的一大半,雖說自楊廣失陷江都之後,洛陽朝庭地作用已經相當於擺設,可這批人都是為官多年,著有政聲。在洛陽的關係也是盤根錯節,一旦處理不好。朝野間勢必會有一場動亂。搞成這樣,楊浩又怎會不對獨孤閥更加反感。
不過在這次事件中,獨孤閥始作俑者,自毀長城,等於是把滿朝文武徹底得罪,而這些官員中相當一部分又是曾經投靠了王世充的,此番也是想替王世充出頭。結果全部牽連在內,反而楊浩入京以來只抓兵權,不問政事,卻是毫無損失地一個,更藉著這次機會,以主持公道地態度,卻贏得不少外庭官員的好感,也算是意外之得。
當楊浩說完這句話。獨孤鳳地目光一下子黯淡了下去:“原來殿下已經知道了!”
“廢話!”楊浩冷哼一聲:“李唐地人,能在洛陽皇宮裡進出自如,本王若一點動靜都察覺不到,那可真是有眼如盲了!”說罷又嘆了口氣,看了獨孤鳳一眼:“本王到現在還按兵不動,都算是顧全大局。否則你以為小小一座宮城,區區一個小皇帝,真能保你獨孤閥平安嗎?”
“不是這樣!”獨孤鳳爭辯道:“一開始是因為王世充兵迫皇城,父親和祖母擔心皇上的安全,才下令封鎖宮城,根本不知道益國公皇甫無逸會引李唐地使者進城,祖母也並沒有答應他們……”
“好了!”楊浩不耐煩的一揮手:“任你千條道理,我只一定之規,如果獨孤閥還有誠意,就立刻開啟宮城。讓本王的人馬接管。只要皇上沒事,一切都可以從長計議!”
獨孤鳳愕然無語。半晌低聲道:“祖母不會同意的!”
“那你來幹什麼?”楊浩奇道。轉身走到茶几邊坐下,倒了杯熱茶輕輕抿了一口。一絲暖流滾入腹內,只覺全身一陣清爽,疲勞全消,人也煥發出幾分神采。
房間內再次陷入沉寂,獨孤鳳遲疑了一下,才道:“今天祖母召見我,當著李唐使者的面,想知道昨晚的詳細情形!”
壁間燈燭微微晃動一下,爆出一個小小的火花,一隻茶碗輕輕擱落几上,楊浩不動聲sè地開口:“是嗎,那你是怎麼說的?”
“闞將軍與沈將軍曾經現身。所以李唐使者認定你也在場!”獨孤鳳頓了一頓:“加上我一夜未歸,祖母懷疑我一直跟你在一起。二叔說他搶和氏壁時,王玄應跟一名宋閥的武士同時墜樓,事後卻不見那名武士的蹤影!”
楊浩一言不發,視線緊盯著獨孤鳳,等著她說下去,心中已升起一絲淡淡的殺意。
“我告訴祖母,殿下是事發之後,才帶領軍隊趕到酒樓!”獨孤鳳平靜的續道:“因為我是當事人,所以被殿下留下來問話,直到天明時分,得知王世充到了皇城,才被殿下遣回宮探聽訊息!”
楊浩的殺意稍稍收斂了一點,故意反問道:“咦,為什麼要騙你祖母,你大可告訴他們,那名宋閥武士就是我啊!”
“殿下!”獨孤鳳忍不住上前一步:“獨孤閥不是你的敵人,為什麼要這樣誤會下去,祖母和父親已經被李唐地使者挑起疑心,如果你繼續袖手旁觀,當真要逼得我們做叛臣嗎?”
楊浩微微一怔,面對獨孤鳳的激烈語氣,不由自主竟有些心虛,眉頭皺了皺,神sè終於鬆動下來,煩燥的扭過頭去:“別問我,是忠是叛,都是你們自己選的路,如今這種情形,再大逆不道你們也做了,就算我能當這事沒發生過,你問問你祖母你父親,他們能回得了頭嗎?”
“鳳姑娘,不要再天真了!”楊浩冷笑道:“本王跟你們獨孤閥,已經再無信任可言,這種事情,不是幾句話就能彌補的,現在的你,也沒有插手地資格,你走吧!”
獨孤鳳的呼吸微微急促起來,過了片刻,忽然像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銀牙暗咬,舉起雙手在頭上取下一枝銀釵,挽開發髻,一頭瀑布般柔順長髮垂將下來。將黑衣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