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魯妙子又以楊浩的聲音道:“你出去吧,這段期間,一切聽從商場主安排!”
“是!”闞稜抱拳領令:“末將告退!”轉身心神不定的退出帳外。
闞稜走後,魯妙子才從楊浩身後站出,緩步走上前,將那把井中月輕輕拔在手裡,屈指往刀身一彈,聲如龍吟,似鋼非鋼,一時間,連魯妙子也認不出是何種材質。
昔年梁武帝蕭衍最喜收集神兵秘刃,江湖上曾傳聞其身後留有一座地下兵庫,魯妙子年少之時,也曾著心尋訪過。只是當年瑣事纏身,未得其便,而今此刀現世,看來這座兵庫果然存在,而且一直掌管於蕭家後人手中。
“井中月?”魯妙子忽轉身,面向楊浩道:“何為井中之月?”
沒有任何反應。
魯妙子疑心大起,將刀收起。再度走上前去,拈住楊浩身上的金針逐一開始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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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簾一掀。商秀洵走了進來:“怎麼樣?”
魯妙子迅速起身,若無其事地轉過來道:“我的手法,又豈會讓人輕易識破?”
商秀洵兀自不放心的走近前,細看楊浩狀況。
“這小子狀況不錯!”魯妙子道:“秀洵,江淮軍新到,諸事尚需安排,你不要留在這裡。小心被闞稜看出破綻!”
“我知道了!”商秀洵點點頭,神sè複雜看了魯妙子一眼。
“不要怪我多事!”魯妙子又道:“目前情勢複雜,虛行之與左孝友兩人根基淺薄,你可以稍做拉攏,而闞稜和江都來的人都不可信,表面可以待之以禮,暗地裡要加派人手監視,萬一情況有變。先保護好你自己!”
商秀洵忽然覺得很奇怪,若是以往跟魯妙子說話,哪有這樣平心靜氣,似乎是過了昨夜之後,一切都產生了變化,對此人的排斥感也大大降低。幽幽一嘆。從楊浩身邊站起身來:“那我去了,你看好他!”
“放心,不會有事的!”魯妙子微微一笑。
又最後看了看楊浩,商秀洵咬咬牙,轉身走出帳去。
待商秀洵一走,魯妙子等了一會兒,撩衣在楊浩身邊蹲下,若有所思的道:“好,我就看你命能大到什麼地步!”
當即從腰間取出一枝竹筒,下開楊浩口邊穴位。將筒中液體汩汩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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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將魯莽。請商場主原諒!”
議事大帳內,闞稜一改先前態度。當面向商秀洵賠禮道歉,亦讓在座眾人都鬆了一口氣,即解去心中之疑,高佔道和宣永也隨後上前道歉。
大帳之內,商秀洵自然坐得主位,鵬鶴二老護在兩側,左首位是闞稜,其下是宣永和高佔道,之間又隔了一個座位,右首位起虛行之與左孝友,其後是牧場地兩大執事,四撥人馬坐得涇渭分明。
“不要緊,幾位也是心切秦王殿下傷勢,秀洵怎敢怪罪!”
商秀洵依足魯妙子之教,和煦從容的安撫眾人,一旁虛行之忙上前道:“既然如此,殿下療傷還需時rì,大家仍需和衷共濟,闞將軍遠來是客,不如設下酒宴,先為闞將軍洗塵吧!”
“我們遠來也是客,沒見他這麼殷勤!”高佔道在一旁不滿地對宣永道。
“少說兩句!”宣永搖頭嘆氣。
商秀洵點點頭,正待令人準備,闞稜卻道:“不忙,末將還有事情,想請場主成全!”
“喔,什麼事?”商秀洵訝然問道。
“聽宣永說,昨晚輔公佑闖營而死,希望場主可以將其人屍體交於末將!”
這個要求合情合理,商秀洵亦點頭道:“好!”
“還有!”闞稜又道:“據說牧場收容了我江淮的一千多名戰俘,請場主一併發還!”
商秀洵微微一楞,沉吟道:“既然輔公佑身死,闞將軍也到了,這些戰俘自然是要放的,柳執事,你陪闞將軍去吧!”
柳宗道起身領令,闞稜卻將手一擺,道:“場主不要誤會,末將要這些戰俘,並非釋放!”
“那你要做什麼?”商秀洵大奇。
“末將要正軍法!”闞稜淡淡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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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細雨斜灑在萬山西側的一處空曠山坡。
一千名江淮戰俘雙手背捆,跪倒在地,周圍是闞稜帶上山的三百名上驀親軍,清一sè黑甲大刀,眼神都如同看死人一樣毫無表情。
“把輔公佑吊起來!”
隨著闞稜一聲令下,兩名上驀拽動長索。把輔公佑的屍首高高吊起在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