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老叟他……不是人?”寒生驚愕之極。
“我們回去吧。”老婆婆陰沉著臉說道,輕輕抓起巨蚌扔進身後的揹簍裡。
寒生見此也不好再多問什麼了,只得跟著老婆婆沿著來路返回,消失在了白茫茫的霧中。
不一會兒,月湖岸邊的迷霧中,互相攙扶著走來了兩個人,只聽得其中一人說道:“師妹,我實在是走不動了,這裡就是月湖了,當年我和師父來見湘西老叟就是在這月湖的岸邊上。”
另一個聲音道:“道兄,這裡大霧瀰漫,人煙罕至,到哪兒去找寒生他們呢?”
這兩人正是吳道明和無名師太。
自從離開了桃花源後,他倆一路西行,風餐露宿,沿途欣賞湘西的原始風光,翻越了雪峰山以後,吳道明感覺到毒發了,先是自尾閭穴麻木,逐漸的發展到了腰椎,後來整個腰臀都沒了知覺。
師太的症狀要輕些,感覺是和吳道明一樣,這說明他倆中的是同一種毒。至於為什麼師太會輕些,他倆心裡也都明白,一是原本師太的武功就高出吳道明許多,二來兩人雖然都以破身,但是男人必定付出要多些,這個道理民間百姓都是清楚的,因此老頭活不過老太,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
兩人憑著多年的武功底子,硬是撐到了天門山,因為是自雪峰山而來,走的是另外的一條路,所以竟徑直來到了月湖,鬼谷洞的峭壁下。
世上事,往往難遂人願,如果兩人能夠早來到一會兒,就正好與寒生相遇。
此刻,吳道明虛弱的坐在了岸邊,師太強撐著,挨著道兄坐下,抓過吳道明的手,輕輕地摩挲著,眼眶充盈著淚水。
吳道明帶著歉疚的說道:“師妹,是我害了你,是我領你走上了這條絕路,我很抱歉。”
師太莞爾一笑,柔聲道:“道兄,小妹心甘情願,是道兄給了我機會,嘗試到了另外一種人生,你我今番遭此劫難,就是上天在懲罰我們,若是就此死去,小妹問心無悔。”說罷將頭輕輕地靠在了吳道明的肩上。
吳道明心中一熱,頓時千般愛憐湧上心頭,想自己縱橫江湖數十年,經歷過多少風雨,虛度了大半生光陰,臨了遇見了自己的另一半,卻又要共赴黃泉,實在是於心不甘啊。
“師妹,你還可以走得動,不要管我啦,我們倆在這裡只有死路一條,你繼續尋找寒生吧,這樣,師妹你還有一線生機,你若得以生還,請你再到這月湖邊上來,將我火化,骨灰送到香港,地址是香港島半山道911號別墅,作為我的妻子,你將享有那棟房子,另外,我還有些存款,大約有兩千多萬港元,存在渣打銀行,密碼是……”吳道明一邊說著,心一酸竟然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師太打斷了他的話,柔聲說道:“道兄,小妹我哪兒都不去,就與道兄你坐在這月湖邊上,捱得一天便是一天,捱得一夜便是一夜,天地朗朗,日月迴圈,生死又何懼?”
吳道明心下感動,無語凝咽,兩人就這麼相依偎著,一直到月上東山,霧靄散去。
寒生和老婆婆回到了山坡上的吊腳樓,老遠就聞到了一股郁馥的酒香。
樓上,劉今墨仍舊和老祖在品著酒,沈才華在劉今墨懷裡早就已經睡著了。
寒生幫助老婆婆卸下揹簍,取出那隻巨蚌放在了樓板上。
巨蚌緊閉著淺綠色的蚌殼,殼上除了一圈圈的年輪外,依稀看得見雲彩般的花紋圖案。
“需要破開蚌殼,放到水裡煮開或利刃刨開均可。”寒生對老婆婆說道。
老祖笑呵呵的走了過來,說道:“小影啊,我來幫你搞開它。”說罷,輕飄飄的拍出一掌,擊在了蚌殼上。
不一會兒,那巨蚌緊閉著的雙殼竟自行慢慢的張開了,裡面的蚌肉表面一層寒霜。
劉今墨心中暗自喝彩,“無影陰掌”果然是武林絕學,巨蚌瞬間被掌中寒氣凍死,蚌殼絲毫未損。
“小影啊,你知道他是誰麼?”老祖指著劉今墨說道,不等小影回答,便又迫不及待的接著說下去,“他的師父就是你的哥哥梅一影。”
老婆婆一愣,身子晃了晃,瞪大了眼睛,說道:“你知道我哥哥?他人在哪兒?”
劉今墨點頭道:“梅一影是我的師父,湘西鳳凰城人士,已經故去三十多年了。”
老婆婆怔了怔,忽然張嘴“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老祖急忙攙扶住她,輕輕地替她揩拭著眼角的淚水,讓她坐在了床上,然後招呼劉今墨過去。
劉今墨坐在椅子上把師父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