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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他,張大眼睛道:“妖怪?”

羅靖冷笑著將集市中所見鄭王妃的怪異說了一遍,沈墨白皺起眉頭,又思索起來。羅靖氣道:“鄭王這廝狼子野心,只恨皇上太過寬仁,將他看作兄弟,不想卻被其暗算!這操蜃之術,可有什麼法子破解?皇上這般夜夜不安,到底是夢見了什麼?”

沈墨白低頭想了想,慢慢道:“這卻難說。中蜃者或能夢到被大石碾壓,或能夢到被野獸撕咬,只看操蜃者如何施為。皇上這般頭痛,太醫該驗看一下是否有什麼傷痕。”

太醫倒確實是想驗,但皇上疼痛的地方在發中,太醫總不能剃光了皇上的頭髮去驗看,也只好罷手。不過這倒不是當務之急,羅靖現下最著急的,還是如何破解之法。

沈墨白偏著頭思索,良久方道:“鄭王妃究竟何物,我現下也只是猜想……有個法子,卻不知是否靈驗……”

羅靖急道:“有什麼法子快講,是否靈驗,試過才知。”

沈墨白手指在桌上輕輕划動:“鄭王妃可是從不飲水?那,只有潛進王府之中……”

羅靖一身夜行黑衣,貼伏在鄭王府的屋簷上,靜得像一片陰影。屋簷下,值崗的侍衛帶著三四條獒犬,來回地巡查。獒犬偶爾會抬起鼻子向空中嗅一嗅,但最終還是沒有吠叫,隨著侍衛走過去了。

羅靖無聲地舒了口氣。他倒不怕這些侍衛,單隻怕這獒犬嗅覺靈敏。鄭王素愛田獵,府中所養獒犬皆是精選育種,非普通犬隻可比。他這夜行衣上,有沈墨白親手畫的符記,說是能使獒犬對面不知,現下看來,果然有用。

鄭王在京城中的府第不小,亭臺樓閣,不知有幾重之深。羅靖雖是買透過幾個王府中的下人,但這些人都在外院奔走,內院重地,根本不能進去,羅靖也只好自己摸索。

好在鄭王入京攜帶女眷不多,找起來還少些麻煩。羅靖正在挨間房窺看,院中一個小丫頭端著一盅什麼東西輕快地走來,一直進了一間房中。羅靖悄悄摸過去,只聽房中道:“娘娘,紅粥來了。”

羅靖四顧無人,悄無聲息摸到紗窗下從縫隙中張望,只見房中一位宮裝麗人倚幾而坐,珠圍翠繞,纓珞輝煌,想來便是鄭王妃。方才的小丫頭小心翼翼將手中的瓷盅捧到几上,蓋子一揭,羅靖在屋外都嗅到一股血腥之氣,也不知這所謂的紅粥裡都是些什麼東西。鄭王妃懶懶瞥了一眼,似乎並沒有多大興趣,皺眉道:“只有這個?”

小丫頭囁嚅道:“是,廚房做的就是這個……”她似乎是極怕鄭王妃,腳下不由自主往後退了一步。

鄭王妃把盅子一摔,冷笑道:“這裡頭少說也有一半是豬血羊血!好大的膽子,連我也敢糊弄!”

小丫頭嚇得臉也白了,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帶著哭腔道:“奴婢不知道啊——”

鄭王妃偏過頭來,目光在她頸中來回打量,懶懶道:“這也不知,那也不知,還要你做什麼?”

羅靖只見鄭王妃擱在桌上的一隻手在燭影裡慢慢變了模樣,原本瑩白如玉的肌膚變得粗糙黑褐,指甲如同鷹爪般愈伸愈長,連忙從懷中取出一個小油紙包,向院中拋去。油紙包落在草叢之中,散了開來。鄭王妃忽然抬起頭來:“廚房做了燕灸?”

小丫頭渾不知自己已經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回來,怔怔道:“燕灸——沒有……”廚房今天正是沒弄到燕灸,這才弄了這什麼紅粥來充數,幾乎將她害死。

鄭王妃眉頭一皺:“不對,是燕灸的香氣——”一面說,一面起身出了房門,徑直向草叢中走去。

羅靖早將一個水囊拿在手中,見鄭王妃走到院中,拔開水囊塞子便向她擲去。鄭王妃聞聲回身,其迅捷遠非平常女子可比,一揮手,已經將水囊拍飛。但水囊塞子早已經拔下,一小股水濺了出來,正灑在鄭王妃身上。羅靖只聽鄭王妃一聲咆哮,聲如牛吼,哪裡還是個女子聲音?吼聲之中,她身軀猛然暴漲,身上綾羅衣衫碎成片片,露出來的卻是一層青褐色的厚鱗,雙手雙足都已變成巨爪,只餘一個頭顱還勉強保持著女子模樣,夜色中看來更是駭人。那小丫頭聽見動靜跑到門口,一見這副景象,尖叫一聲嚇得暈了過去。外院傳來喧譁之聲,想是侍衛都聽見了動靜。陡然間只聽一聲霹靂,颶風突起,鄭王妃縱身一躍,半空中身軀直長到數十丈開外,那四爪在地上一踩,竟然將院中鋪著青石板的地面生生踩得四分五裂;身後長尾一擺,內院十餘間房屋轟然倒塌,再一擺尾,坍塌的石塊磚頭漫天亂飛,整個地面都被颳去了一層,□的泥土中現出點點慘白。羅靖早有準備,手捏沈墨白交給他的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