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隱隱聽聞了那邊發生的事,心中未嘗不幸災樂禍,然賈母畢竟是長輩,卻也不好主動撕破臉,落在其他人眼裡,也只會說他們的不是。
賈珍忙派了人去找賈蓉,賈蓉一頭霧水地回了趟寧國府,卻見到處都平平靜靜,又見到賈珍,尤氏,居然還有賈薔,都在等著他,不免詫異。
“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賈珍一聽這話裡分明有簡慢的意思,心裡頓時不高興,臉上便帶了出來,尤氏見狀忙岔開笑道,“並不是甚麼大事,原不該打擾你辦公,只是老太太那邊催得急,只說要請你過去談一件事,又不肯說明白,只好把你叫了回來。”
賈蓉立時便想到了寶玉,微微皺眉,難道那事還未解決?
“那我過去看看,想來不是大事,否則也不會沒有風聲了。”
賈蓉說完,見賈珍和尤氏並無他話,轉頭看向一直默然無語的賈薔,卻是瘦了許多的模樣,眸光閃了閃,微微一笑,“好久沒見薔哥兒了,聽說你最近忙得很,若有甚麼需要幫忙的,儘可開口,都是自家兄弟,切不可生分了。”
賈薔心中暗暗苦笑,面上卻笑容自然,“蓉哥兒客氣了,我不過無事忙罷了,倒沒什麼困難,只是前兒和人說了一筆生意,卻沒有心腹之人可用,我尋思著自己留在京中也沒有別的事情,便打算親自跑一趟,今日特地前來和叔父嬸子辭別。”
賈蓉一愣,此時出京?
電光火石間,他腦中閃過一念,當下眯了眯眼,微微斂起笑容,“如此也好,想來薔哥兒也聽說了,我過幾日便要遠赴西南,這沙場無情……也不知何日才能歸來,眼下非但幫不了你什麼,倒想求你幫個忙。”
賈薔聽到這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賈蓉和水沐相好後,水沐是個醋缸,防得甚嚴,尤其是實實在在跟賈蓉有過關係的賈薔,更是水沐眼裡的頭號情敵,賈蓉又放縱著水沐作為,如此一來,賈蓉離賈薔便越發疏遠了,兩人的實質關係,幾乎不比尋常族裡兄弟,偏偏賈蓉每次見到他依然一副兄友弟恭的架勢,好似兩人從前的一切情誼都是虛幻,賈薔也不知賈蓉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只是一日日下來,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只能眼不見為淨,最後反是他躲賈蓉躲得更厲害。
他如今可以說是黯然離京,甚至有長居金陵的打算,想著兩人也許再也見不到面了,心中抑鬱,今日原不過是來碰碰運氣,誰料不擔見到了賈蓉,還聽到賈蓉主動相求,也難怪他以為自己聽岔了。
見賈蓉一臉鄭重其事地等著他答覆,他心中一凜,迅速收回思緒,笑著拱拱手,眼神澀然,“蓉哥兒這是怎麼說的,前面才說是自家兄弟,下一刻就生疏了,若是我能幫上什麼忙,蓉哥兒儘管開口便是,我便是……也定然不服你所託。”
賈蓉聞言微微一笑,低頭喝了一口茶,思襯了半晌也沒開口,賈珍和尤氏面面相覷,也不清楚賈蓉在打什麼啞謎。
賈蓉理順了思路,方慢慢放下茶杯,看向賈珍,“這事兒,也得父親母親同意才成,我這次出征,真正是勝負難料,前途莫測,心中牽掛,唯有父母與姑姑三人,我想著咱們宗祠還在金陵,想請薔哥兒護送父親母親和姑姑前往金陵,代我為歷代先祖上一柱香,保佑我此戰能夠大捷,待我凱旋歸來之日,我自會去金陵還願,再與你們會合回京便是,父親以為如何?”
賈珍當年能夠一頭扎進忠順王的隊伍裡,並且冒天下之大不韙把秦可卿留在了府裡,賭徒的膽子肯定有,政治野心也不缺乏,他雖然看不透過於複雜的局面,然賈蓉這般赤、裸、裸擺在檯面上的意思,他再聽不懂就真是白痴了!
當下賈珍臉色大變,自他病後臉色都沒這麼難看過,直愣愣地瞪著賈蓉,“你什麼意思?難道我們府有危險了?”
賈蓉眉頭一挑,眸中是不容忽視的強勢警告色彩,“父親,我們能有什麼危險?只是我不放心你們留在京中罷了,倒不如四處走走散散心,聽說民間藏龍臥虎,父親不妨沿途留意有沒有聲名遠播的大夫,說不得還能為父親看好頑疾!”
賈珍的老臉又紅又白,既有被冒犯父親尊嚴的惱怒,也有被戳破心事的心虛,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反應,倒是尤氏聽了心頭一動,賈蓉只說了他們四人,明擺著將賈珍的那些姬妾置之腦後,若是賈珍能夠在途中治好隱疾,這一路只有她陪著賈珍,說不定還能有意外之喜呢!
賈薔心中宛如打翻了調味鋪子,酸甜苦辣樣樣不缺,他也是玲瓏剔透的人,自然也聽懂了賈蓉話裡的意思,不管怎麼說,賈蓉也把他劃在了自己人的範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