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稱謂,其道士女冠,可在僧尼之前。”明確規定了男女道士們的地位高於僧尼。開元二十一年(733年),玄宗親注《道德真經》,並把《老子》列入科舉中的必考書目。這手最厲害,就像現在的高考指揮棒一樣,科舉必考,普天下學子誰敢不學?所以,唐代讀書人沒有幾人不把《道德經》讀得滾瓜爛熟的。所以,有唐一代出了不少道家高人,除吳筠外,還有諸如孫思邈,呂洞賓、張果老、何仙姑、韓湘子、藍采和、譚峭、杜光庭等人。
吳筠本來是山東的一個儒生,從小就喜歡讀書,文才也非常好,但卻在科舉中名落孫山。他“品性高潔,不奈流俗”,於是憤然學道。因科舉不第而學道者不少,像呂岩(呂洞賓)也是如此。當然,這算比較符合構造“和諧型社會”的出路。像晚唐的黃金甲同志(沙梨熊語)和清代的洪教主,他們落榜後,乾脆就造起反來了,朝廷要早知道這樣,說什麼也得給他個名額啊。
吳筠走進嵩山,拜潘師正為師,全心鑽研道術,盡得所傳,不久就大道初成。中國的道教,一開始混雜了很多民間的宗教,畫符捉鬼,煉丹服藥。早期道教的燒鍋爐煉丹一派,害人不淺。像葛洪葛仙翁就篤信服食“金丹”可以成仙,他的理論是這樣的:“夫五穀猶能活人,人得之則生,絕之則死,又況於上品之神藥,其益人豈不萬倍於五谷耶?”意思是說人們吃五穀雜糧就能長高長大而活命,不吃飯就要死掉--這是一般食品的功效,那麼如果有“上品”的神藥吃吃,滋養的效果不比五穀雜糧強上萬倍,不就能讓人長生不老了?那什麼是神藥呢?葛洪這樣認為:“硃砂為金,服之昇仙者,上士也”,也就是說吃硃砂和黃金煉的丹藥才是真的高人。但事實上我們知道,硃砂黃金都是重金屬類,是對人體有毒的東西,誰想早點見閻王爺就多吃那東西。《紅樓夢》中的賈敬和歷史上的許多帝王都是吃了“金丹”後提早“昇天”去了。
而吳筠卻摒棄了這些荒誕不經之談,他從道家始祖老子那裡體會道家的真義。道家始祖老子典籍中,其實並沒有燒丹鍊汞之類的東東,而是以修身養性為宗。吳筠發揚了這一點,他寫有《神仙可學論》一書,認為“遠於仙道”有七,“近於仙道”也有七:“以軒冕為得意,功名為不朽,悅色聲,豐衣厚味”、“強盛之時為情愛所役,斑白之後,有希生之心”、“聞大丹可以羽化,服食可以延齡,遂汲汲於爐火,孜孜於草木”這些都是吳筠重點批判的行為,是遠於仙道的。而“性躭玄虛,情寡嗜好。不知榮華之可貴,非強力以自高;不見淫僻之可欲,非閒邪以自正”這樣的行為卻是近於仙道的。
由此可見,吳筠對於那些又想驕奢淫逸地享受,又想吃個“仙丹”就上天的做法是嗤之以鼻的。一些實質上是騙子的道教人物,藉口煉仙丹,騙錢害命,正是吳筠反對的。吳筠講究身內有仙丹,不用身外求。人有三寶精、氣、神,而修煉精、氣、神的前提是“止嗜慾,戒荒淫,則百骸理,則萬化安”。其實,吳筠已經具備了道家內丹派的基本思想。後來的鐘呂(漢鍾離和呂洞賓)繼承了這一派,到全真派王重陽更加發揚光大,使得道教面目一新。內丹派類似於氣功的鍛鍊,從實踐中看,雖然不能長生不死,但對於養生長壽還是有一定效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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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的道教文化(2)
吳筠文采不錯,他在吳越之地常與文人交往,其中包括像李白這樣的。吳筠所寫的詩文,很快傳於京師之中。《新唐書》中說:“玄宗聞其名,遣使徵之。”所以,吳筠面見玄宗比李白要早。有人可能奇怪,怎麼玄宗先召見吳筠,難道他的詩比李白還要好嗎?吳筠的詩當然不如李白,但玄宗對吳筠優先感興趣,應該不是針對他的詩文,而是他的道術。自古都是“做了皇帝想登仙”,當了皇帝,金錢美女,要啥有啥,但卻留不住時間,在死亡面前,天子小民,一律平等。因此,每個皇帝對長生不老都是感興趣的。唐玄宗見了吳筠,也是忙不迭地先問道法。吳筠回答說:“道法之精,無如五千言,其諸枝詞蔓說,徒費紙札耳!”意思說,道家真義,一本《道德經》就說全了,其餘的那些東東,都是瞎發揮,白白浪費紙。玄宗問道法只是個幌子,他最關心的還是長生不老這件事。當玄宗問及如何成仙時,吳筠一口回絕說:“此野人之事,當以歲月功行求之,非人主之所宜適意。”吳筠意思說,修仙這樣的事,是山野之人乾的活兒,需要窮年累月地練功不輟才行,不是皇帝能做得來的。說來也是,如果皇帝專門修道,不理政事,豈不必將弄得天下大亂?吳筠這樣的回答,後來成了道家人物面見皇帝時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