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大本事,敢到我大遼國南京地界開武館!”
西伯抱拳說:“我西伯雖不能說有什麼大本事?但拳腳棍棒十八般武藝都略通一二。在場的哪位街坊鄰居想學幾手防身本事,我西伯願意免費教你!”
張撤八轉身看到身後的耶律大石,膽子立時壯了,伸出大拇指向耶律大石晃晃說:“牛皮不是吹的,泰山不是堆的,你若有真本事跟我們石爺露幾手!”
其他混混也跟著嚷嚷:“對,露幾手。不敢露就摘牌子,打起行李捲滾蛋!”
西伯轉身笑望著耶律大石說:“這位小兄弟,西伯初來乍到,望老弟多擔待些,賞我們父女口飯吃!”
耶律大石正想尋找有真本事的高手拜師學藝,便想試一試西伯的功夫。他從馬上跳下來,伸手把掛在馬鞍橋上的鐵桿長槍摘下來用力紮在地上。瞅一眼西伯說:“師父若能把這杆槍拔出來,我耶律大石甘願拜你為師!”
耶律大石的臂力在南京析津府也是小有名氣得,街坊們都叫他鐵槍石爺。街坊們都知道他能開三百石鐵弓,耍百十斤鐵槍,又是遼太祖八世孫。只因祖上吃了冤枉官司,家道中落,才落得空有一身本事,卻無出頭之日,靠打獵販皮為生。
耶律大石在往地上紮鐵槍的時候暗暗用了力。一杆碗口粗細的丈八長鐵槍扎進地裡一大半。鐵槍頭上有個倒勾,扎進土裡像生了根,沒有驚人臂力想拔動這杆鐵槍難上加難。
西伯看一眼深扎進地裡的鐵槍,淡然一笑,衝耶律大石抱拳施禮,說聲“得罪”,背起雙手走到鐵槍跟前,右腳稍用力在地上跺一下,鐵槍發出“哧啷”一聲響,從地裡彈出來倒在西伯腳下。圍觀的人群驚得異口同聲喊 “好”。
耶律大石摘下掛在馬背上的鐵弓,仰頭看一棵高大挺拔的百年老柳樹上“呱呱”叫的烏鴉,搭弓上箭,也不瞄準,抬手一箭,落在樹梢上的一隻烏鴉應聲落地。圍觀的人群又發出一聲喝彩。
西伯神情淡然,從腰間皮囊裡掏出兩隻長不盈寸的精製短箭,眼睛瞄著柳樹上被耶律大石的箭驚起飛上高空的兩隻烏鴉,輕抬一下手腕,兩隻拼命遠飛的烏鴉先後中箭掉在地上。
西伯走到目瞪口呆的耶律大石跟前,接過他手中的三百石鐵弓說:“你這弓有點走形了。”
耶律大石說:“此弓隨我祖父征戰大漠南北,年長日久弓背有些彎,過些時日找個工匠校一校。”
西伯輕鬆地舉起鐵弓,用眼睛瞄一下,然後雙手握住鐵弓用力一拉,之後把鐵弓還給耶律大石說:“好了。”
耶律大石接過鐵弓察看,鐵弓多年的彎兒拉直了。他把鐵弓隨手往地上一扔,當即跪倒在地,嘴裡叫一聲:“師父!”開始行拜師之禮。包括張撤八在內的幾個街頭混混也跟在耶律大石身後跪拜行禮。自此後,耶律大石開始跟師父西伯學武藝。後來,西伯見耶律大石是塊可塑之材,又湊錢送他上南京府學,緊接著又送他去讀中京國子監。
說實話,對於師父與師妹的身世,耶律大石所知的僅是那天在街頭聽到的那些,至於更進一步的詳情,師父從不多談,也不許他多問。
師妹西櫻剛開始的時候,只懂幾句簡單的漢語,契丹話一句也聽不懂。師父與西櫻背地裡,用一種耶律大石從來沒聽到過的語言交流。到後來,師父只允許西櫻說漢語或契丹話,偶爾西櫻不小心說出耶律大石聽不懂的那種語言,就會招來師父一頓打!
耶律大石對師父和師妹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近十年的師徒兄妹之情,有一種近乎於血濃於水的親近;陌生的是,彼此缺乏更深一層的瞭解與溝通,雖相距咫尺,卻形同天涯。
師父詢問了耶律大石的近況,耶律大石把他近年來暗訪幽、燕遼宋邊陲,走遍大遼國境內的山山水水,又隻身獨闖渤海、高麗及混同江女真禁地等經歷簡單向師父述說一遍。只是沒說違禁參加科舉考試,作奇文石破天驚的事,怕師父和師妹為他擔心。
師父從懷中掏出那個在耶律大石看來極神秘的黑色心形皮囊,從裡面掏出一張上面刻畫著奇形怪狀圖案的野鹿皮,把六塊上有神秘文字的金幣放在手中,然後雙手合十閉目沉默。過了一會兒,師父把六塊金幣扔到野鹿皮圖案上,盯著野鹿皮圖案和金幣看一會兒,輕輕搖頭嘆息。
耶律大石說:“師父,徒兒是不是要有大災大難?”
西伯說:“所幸有驚無險!男子漢大丈夫,胸懷四海、志在四方沒有錯,但向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要想功成名就,還要屈身守己,以待天時啊!”
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