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著慌里慌張地跑出來的玲瓏,“玲瓏,爺在這邊呢。”
玲瓏走過去在他面前三步遠的地方站定,“三爺,你要說什麼便說吧,奴婢洗耳恭聽。”
“站那麼遠,爺說的話你能聽得清嗎?”蘇宏韜向她招招手,“再走近點兒。”
玲瓏沒辦法,只好又往前再走一步,站定後她還左盼右顧,似乎靠近蘇宏韜這麼一步的距離,她就增多了一份危險。
她的表情和動作很明顯就出賣了她心底的想法,不過她顯然誤解了蘇宏韜,因為蘇宏韜今天叫她問話完全跟昨天要她考慮當姨太太的話題完全無關。
“玲瓏,洛婉馨那封信是哪兒來的?”
“啊?”玲瓏沒料到蘇宏韜會問到信的事,一時反應不過來了。
“啊什麼啊?要聽不清爺說的話,那就再走近點。”
“呵呵,奴婢聽得見,爺剛才是問信的事吧?信是奴婢拿進去的。”
“爺問的是誰給她寫的信。”
“哦!是姨奶奶家送來的。”
“你認識她?”
“認識啊,前些日子姨奶奶還來看過主子呢!三爺,你問這個幹什麼?”|。
“爺隨便問問。”蘇宏韜若有所思地發了一會兒呆,玲瓏等得不耐煩,便催他,“三爺,你還有話要問嗎?沒話問奴婢去幹活了。”
她就怕蘇宏韜提起昨天的事。被她這麼一催,蘇宏韜才回過神來,又問道:“洛婉馨常跟她姨母來往?”
“主子在閨中時,姨奶奶時常接主子到她家中小住,主子的親孃早逝,主子年幼時,都是這位姨奶奶照應她的。”
蘇宏韜聽玲瓏這麼說,心裡便想,原來她姨母對她有恩,難怪她為了姨母家的事,肯放低身份討好他。只是她並不曉得這件事非同小可,要擺平非得費一番功夫才行。
蘇宏韜一心想著事,竟然忘了還站在面前等他吩咐的玲瓏,就這樣一言不發地轉身走了。
玲瓏想起蘇宏韜答應賠婉馨團扇的事,趕緊跑進屋裡,在茶几上發現那把團扇,她二話不說拿起團扇就出去,在梅園門口攔住蘇宏韜,把團扇往蘇宏韜懷裡一塞,“三爺,你忘了拿樣板了。”
蘇宏韜這回沒跟她囉嗦,只是瞟了她一眼,接過團扇繼續往外走。玲瓏站在梅園門口,盯著大步流星離開的蘇宏韜,永覺得蘇宏韜今天的舉動怪怪的,可是怪在哪兒,玲瓏也說不上來。
。。。
 ;。。。 ; ; 婉馨不是個輕易掉眼淚的人,都說生病的人最脆弱,她病得渾身無力,感覺自己就像一課無助的小草。所以聽到玲瓏母女的對話時才會那麼傷感。
以往要是碰上這樣的事,她最多是心口堵一會兒,她的性子硬,不輕易低頭服軟,所以才會跟蘇宏韜越來越生疏。
聽到蘇宏韜的聲音,她氣惱起來,決定裝做沒睡醒。蘇宏韜話音剛落,婉馨便聽到顧媽媽歡喜的聲音,“三爺來了?常大夫也來了?”
接著便是一個婉馨沒聽說的蒼老聲音道:“三少爺去請,老夫敢不來嗎?老夫要是不來,怕是三少爺明日就要帶人去拆老夫的裕安堂了。”
婉馨心想,換是別人或許蘇宏韜會拆了人家的醫館,但是絕對不會為了她這麼做,他若是對她有半點的疼惜,便不會讓她璁蘭韻軒搬到這地方來了。
腳步聲很快到門口。婉馨身上虛弱,臉上也看不見血色,把眼睛一閉看起來便像昏睡不醒,加上屋裡光線昏暗,並沒人發現她已經醒來。
常大夫照例翻開她的眼皮來檢查,又把了脈,蘇宏韜及顧媽媽在一旁安靜地等著,玲瓏見蘇宏韜來就氣呼呼地閃到偏房找茶花來頂替她。
“怎麼樣?”常大夫的手指一離開婉馨的脈門,蘇宏韜便問。
“不礙事不礙事,就是脈象虛弱,調養幾天便好了。”常大夫安慰地拍了拍蘇宏韜的肩頭。
“不礙事為何還不醒來?”
“三少爺莫急,這位姨太太受驚過度,心神需要一定的時間恢復,說不準她等會兒就能醒來。”
“她不會再發燒說胡話了吧?”
“這個……”常大夫沉吟一下。“老夫不敢保證,不過老夫可以留一些藥粉做備用,若是發燒便喂她服下,可保無事。”
“這可是你說的。你這藥粉若是沒用,爺明日可真帶人去拆裕安堂的招牌了。”
常大夫常在宮裡行走,早已經學會了圓滑的那一套處事方式,他沒有正面回答蘇宏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