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汶笑了,“那是為你好。兄弟。現在什麼事都沒了。”
“不,不是的,”亞歷山大說,“我又看見她了。莫嘎娜!保護我,得汶!她想把我再變回臭鼬!”
“你在哪兒看見她了?”得汶問道。
“樓下的走廊裡。她正好從我身邊經過,可她似乎像是沒看見我。”男孩的眼睛瞪得圓圓的,神色慌張,“她正朝東跨院走去。”
“到行動的時候了。”D·J壓著嗓子低聲說。
得汶轉向穆爾夫人說:“我認為我們也得前往東跨院。”
“對,”老太太說,“可你要在我後面好好待著,得汶,別看她的眼睛。”
“媽媽,不行,”格蘭德歐夫人突然衝到前面,抓住穆爾夫人的胳膊說。“你一定不能去。我們走吧,離開烏鴉絕壁。”
“那正是我們這些年一直都主張的。”愛德華髮著牢騷。
“媽媽,求你了!”格蘭德歐夫人幾乎絕望地哭出眼淚了,“如果———我會受不了的。”她說不下去了,她在剋制自己。得汶從沒見過她這樣。格蘭德歐拋掉了平常的堅強和冷靜,看上去像個剛做過噩夢、緊緊地抓住媽媽的小女孩。
為什麼看上去她不應該像個孩子呢?她在地獄的魔鬼手裡失失去了父親。現在她又冒著失去母親的危險。儘管很固執,儘管她全力反對,得汶無法幫助她,可他還是為格蘭德歐夫人感到同情的心痛。
“我們別無選擇,阿曼達,你也知道,”格雷塔·穆爾從她女兒緊握的手中抽出胳膊,溫柔地說,“快點,得汶,沒時間浪費了。”
“那些孩子應該回家,”愛德華顯然不悅地說,“實際上我們都應該離開這些房子,誰知道那裡會發生什麼?”
“不到最後我們是不會離開的,”D·J說道,“我們現在都不會離開。”
“我的腳脖子完全好了,”艾娜站起來說,“如果你在那裡需要任何幫助,得汶,你就告訴我。”
得汶笑了,馬庫斯向他微微敬了個禮。塞西莉抱住他,他們擁抱著她的姥姥。
“小心點兒,”她說。
“我們能行的。”得汶充滿信心地對所有人說。
可內心的恐懼正向他襲來,他知道,他不能讓恐懼佔上風。
如果那樣的話,他就完蛋了。
抓住老太太的手,得汶感覺到自己消失了。那是一種他從沒想過他會習慣的感覺,一種輕微分離的感覺,一種沒有身體、只剩下靈魂的感覺。他們又出現在東跨院樓下的客廳裡。客廳四面是蓋著單子的傢俱,上面有一層灰和蜘蛛網。唯一的光亮是透過百葉窗照進來的銀色月光。
格雷塔·穆爾憂傷地看著這個地方的四周,“我記不太清了,心愛的艾米麗在這兒,”她沉思著,“她是多麼可愛呀,這房間又是多麼富麗堂皇。”她搖著頭,“那個瘋子永遠改變我們所有人的生活以前,那時的情形是多麼的不同啊!”
得汶感到裡面房間裡的熱量一陣一陣地撲過來。
“嗨,可敬的姥姥,沒有時間懷舊了。”他說道。
老太太點點頭,“她在裡面,她在地獄裡。”
“我們有計劃了嗎?”得汶問。
“對,”老太太簡潔地說,“我們有了打敗她的計劃。”
她朝門口走了幾步,一個人立刻從陰影裡過來,擋住了他們的路。
“是誰?”穆爾夫人喊道。
那人沒吱聲。個子很高,得汶仔細看著。是一個男人。
“是誰?”格雷塔·穆爾又喊了起來。
這人穿過陰影,得汶認出了他的臉。
“羅夫!”
“我不讓你們進去,”羅夫說著,在他們兩個還沒意識到時,把一個鏈子纏在了穆爾夫人的手上。
一條金鍊子。
“你這個傻男人!”老太太喊道,“我一直以為你比現在表現的要強壯!我丈夫愛你就像對親生的兒子!”她掙扎著想擺脫鏈子,可她辦不到。得汶知道為什麼,“你掙不開它,”他對她說,“鏈子是從矮子的礦山裡鍛造出來的!”
老太太還是掙扎著擺脫鏈子。羅夫走到通向裡屋的門前,把它開啟。一束灰綠的光從裡面射過來。
羅夫向得汶勾著指頭招呼他進來。
“她在等你呢,”羅夫告訴得汶。“這是你的使命。得汶,甚至你父親讓你看的景象也表明了,你會開啟這地獄的。”
“擺脫她,羅夫!”得汶大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