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去幫蓋瑟麗了,”得汶說,“那金鍊子是用什麼做的?伯爵恩。”
“從芬蘭北部夜間飛行的力量自己的礦裡鍛造出來的金子。它有力量控制一個魔法師,防止他用自己的力量。”
“真糟糕,”得汶發著牢騷,“那麼,蓋瑟麗沒有力量反抗伊澤貝爾?”
“恐怕如此。”被得汶恢復自由的男人伸著腿活動著僵硬的胳膊,“護衛來時,”一個男人低聲說,“我們撤到視窗制服他。”
“然後呢?”得汶問。“如果我跑過去和伊澤貝爾打起來,誰知道誰會發生什麼。我需要個更好的計劃,讓我想想。”
他努力打消自己知道這都是怎麼結束的疑慮———伊澤貝爾燒死在火刑柱上,她的手被金鍊子綁著,那金鍊子和現在讓蓋瑟麗成為囚犯的金鍊子是一樣的。可歷史能被改變嗎?得汶出現在這個時代已經改變了歷史,伊澤貝爾已經贏了嗎?如果這樣的話,在他自己的時代會是什麼結果呢?可能塞西莉和他的朋友真會死在這個叛徒的手裡?
或者———這想法幾乎使得汶支援不住———他們永遠不能再出生了嗎?
他意識到,不只當前的困境他要取得成功,還有一些更偉大的事情。在他的手裡,掌握著塞西莉的生命———甚至包括他自己的!如果伊澤貝爾能在十六世紀的這裡贏了他,那麼,夜間飛行力量的歷史程序將會改變。
侯雷特·穆爾也可能永遠不會出現。那麼,塞西莉———和格蘭德歐夫人,還有愛德華和亞歷山大———也將永遠都不存在!
還有得汶的父母,不管他們是誰,也就從歷史的一頁消失了。
那麼會發生什麼?得汶顫抖著。“我只會消失,”他恐怖地想。“我將停止存在。可能那一直是伊茲貝爾的計劃。把我送回時間隧道,那麼就改變了歷史程序,讓她在1522年就已經贏了!”
“看守來了,”一個男人說,“我聽見他的腳步聲。準備好!”
得汶沒有選擇,只有行動。看守是個畸形的傢伙,駝著背還有一個空眼窩。他開啟了地獄的門進了堆著亂七八糟東西的地方,拿著一碗發著惡臭的液體和一高腳玻璃杯髒水。兩個獄中人很容易就制服了他,讓得汶和伯爵恩逃跑。
“打敗她!”一個男人在他後面喊,“把我們從女巫手裡救出來!”
得汶不回應。這時他的恐懼又增加了許多,確信他只是在伊澤貝爾宏大的計劃裡當替罪羊。他希望能和羅夫———或威格拉夫談談。
“你的恐懼是你的滅亡,”腦子裡的聲音提醒他,“你必須相信你能贏。”
“相信我能贏,”得汶匆忙爬上陰冷潮溼的臺階,進入女巫的城堡時,低聲對自己說。
“當然你會贏,好心的先生,”伯爵恩在他旁邊說。“我相信。”得汶看著這個小男人,他是朋友還是敵人?他希望聲音能給他確定一下。
“相信你的勇氣,”那聲音說。“你確定的不只是那個。”
他們進了城堡的大廳。得汶屏息看著眼前的一切。大廳遠處盡頭一個基座上安置著一個空的王位,適合一個國王———或女王的空王位。皇家衛隊扛著旗在空王位旁徘徊,裡面是兩個向前移動的魔鬼,它們張著深陷的眼睛,臉像狼猿一樣。
“躲在後面!”他們潛在陰影裡,得汶低聲對伯爵恩說。得汶環視著房間,除了在一端有個君王空位,房間中間有個宴會桌,其餘地方都是空的。可這時,他聽見一個聲音,鏈子的丁當聲。他抬頭向上看。
那裡,看上去像一個銀鳥籠吊在房頂上———是蓋瑟麗。
她已發現了他們。他們對視了一下沒說話。得汶感覺到有信心把她從籠子裡救出,可他還是沒力量解除她手腕上的鏈子。只有一個不是夜間飛行的力量的人能做到……
他低頭看著伯爵恩。
土地神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帶她下來,”伯爵恩說,“我能開啟鏈子。我夠強壯!”
“轉過身!”腦子裡的聲音突然命令他,“快點!”
得汶轉過身,面對魔鬼。一雙渾濁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正瞄準著他。
“我們已經被發現了。”得汶低聲說。“現在!”他集中精神。蓋瑟麗的籠子門搖搖晃晃地開了。依靠意識,得汶帶著她安全地到了地面。可魔鬼現在已經開始到達大廳,醜陋的猴子尖叫著,召來扇著翅膀的同夥作為後盾。
“放了蓋瑟麗!”得汶和第一個魔鬼搏鬥時對伯爵恩喊,得汶用拳頭猛擊著魔鬼的下顎,魔鬼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