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汶聳聳肩,“他已經進城去穆爾罐頭食品工廠多次了,去幫你媽媽查賬。可能他不在她身邊。”
“你總是護著她。”塞西莉咬著嘴唇說。“你好,你總是攻擊她。”
她甩著頭髮,就像她平常生氣時一樣,“好了,我還有事情做。晚安,得汶。”
“塞西莉,等等。我要告訴你一些情況。”
“為什麼你不告訴莫嘎娜?”她轉身匆匆下了樓。
“小東西,”得汶說,猛地跌進沙發。“好不成熟的傢伙,”他想,“我從來不知道塞西莉如此———如此———年少幼稚。”
為什麼她心裡這麼不喜歡莫嘎娜呢?想想看,艾娜也不喜歡她,還有格蘭德歐夫人。女人都不喜歡她。小夥子們除了亞歷山大都喜歡她。
得汶抬頭看看壁爐上面的侯雷特·穆爾畫像中灰色猶鬱的眼神。
“難道莫嘎娜真是像塞西莉說的那樣有預謀的人,一個有陰謀的人,想挖掘別人金錢的人。我想我不知道。我感覺到的她做的每件事都挺好。可能很神秘。可是很好。”
“還有她的美麗。”
“天哪,莫嘎娜的美麗。”
“你好,得汶。”
他跳了起來,一隻手放在了他肩膀上,他轉過身去,莫嘎娜穿著粉色的安哥拉毛衣和緊身的黑色皮褲。
“哦,哦,你好,”他結結巴巴地說。
“你的頭髮淋溼了,你會感冒的。”
她坐在得汶旁邊時笑了。“是的,我趕上暴風雨了。”
“相當大的暴風雨。”
得汶仔細看著她,“我看見D·J用車帶你了。”“是的,他是讓人很愉快的男孩。今天下午他來這兒,我恰巧碰見他,我向他提及很想去村莊玩一趟。愛德華那麼忙,於是,D·J提出他帶我去,他可真好。”
得汶笑了。至少從她清澈的眼神裡可以看出她完全是無辜的。
“哦,”得汶說,“我覺得D·J可能很依戀你。”
她臉紅了。“哦,親愛的,你認為?”
“他不會幹什麼壞事,你別急。”
莫嘎娜笑了。“嗯,他的確不錯。可沒你聰明,我能看出來。”
現在輪到得汶臉紅了。
“真的,”她說,“你來到這個瘋人院,靠自己找到了你的路,給我留下了如此深刻的印象。在遭遇了所有的可怕事情之後,”她叉起胳膊抱著自己,顫抖著說,“我想像不出阿曼達會給你很多幫助。”
得汶聳聳肩,“我也覺得我做得不錯。”
“你覺得?得汶,要是我,連個談論這事兒的人都沒有,我得乘下一班汽車離開這裡。”
她仔細看著他,嘴唇顫抖著。“我還是不能相信愛德華告訴我的所有恐怖的事兒。他也只告訴了我一點兒,他說那是我該知道的全部。可那已足以讓我害怕得耗盡腦力了。我覺得十分混亂、恐怖。”
她開始哭泣。
“哦,嗨,”得汶說,挨近她用胳膊摟著她的肩膀。“沒事的。”但他並沒有對她講實話。絕對不是沒事———又一個叛逆者想開啟入口放魔鬼出來。如果愛德華真的愛她,他應該不讓莫嘎娜再在這房子裡待下去了。這裡其餘的人至少都有魔法的血統:這是他們繼承物,不管好壞,註定應該繼承的東西。另一方面,莫嘎娜完全是無辜的,沒有預先告之關於怨怖的警告,就被帶到這房子來了。
她用哀求的眼神望著得汶。“愛德華告訴我的怎麼能是真的呢?關於通向地獄的大門?”
“據我所知是真的,”得汶告訴她。“那兒比這兒還危險。”
莫嘎娜擦了擦了擦眼睛,“愛德華給我看了一些關於夜間飛行的力量魔法師的書,他說如果我成為他的妻子,我應該知道這些,但那是他告訴我的全部。我感到對什麼事都不確定了,因為有這麼多的疑問和恐懼。”
“看,”得汶告訴她,“我知道這不關我的事,不過你要對這個婚姻有任何疑問,你就聽聽他們的。”
她溫柔的褐色眼睛望著他的。“你的智慧超過了你的年齡。得汶·馬馳,”她用低低的、溫柔的聲音說,手背撫弄著得汶的臉。
他感到面頰發熱,十分尷尬。
莫嘎娜笑了。“和你坐在這兒,我不怕了,一點兒也不怕了。為什麼,得汶?”
他想吻吻她,他如此強烈地想吻她,可他知道他不能,他不應該,也沒必要。
他掙扎著讓自己的聲音正常。“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