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和菩提老祖到底是什麼關係?”
道祖笑問:“你和他什麼關係?”
郭大路淡淡地搖搖頭,“我和他的關係與你和他的關係並不相同。”
道祖竟深以為是地點頭,“自然不同!你和他的關係明顯更為理想,在這一點上,老道心悅誠服。”
郭大路卻不吃他太極這一套,直接說出自己的猜測:“菩提佛就是你斬出的分身吧……”
“當年你化胡為佛,教化西牛賀洲,又化身菩提樹點化釋迦牟尼併為他護法,不曾想那釋迦乃天選之人,悟性既高,修行天賦更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證道金身之後,赫然喊出‘天上天下,唯我獨尊’之語,影響力一日千里,終於將你完全掩蓋,在爭奪娑婆世界教主之位時,他以絕對的優勢取勝,立教稱祖。而你,在淨土佛國再無立足之地,不得不黯然退走,憑藉心中那點不甘,在他眼皮底下創立方寸靈臺山,繼續與他爭奪香火。”
“所以,如果我是你五十道神魂遁去的那個一,那菩提佛大概就是你切切實實斬出的分身!”
老君聞言,做出目瞪口呆的表情,灑然笑道:“有如此天馬行空的想象力,你可以去做小說家了。”
郭大路目光如炬,盯著老君。
老君表情、語氣皆如千尺古井,毫無波瀾,道:“三界之中,有誰能做到,斬出分身後還各自立教稱祖?”
郭大路道:“你和如來。”
老君詫異望向郭大路,面帶疑問之色。
郭大路直接揭露自己的猜測:“魔祖便是佛祖斬出的惡念分身。”
老君表情精彩,不置可否。
郭大路續道:“修行到了你們這個地步,除了自己,恐怕沒人能戰勝你們了吧?”
道祖這才失笑道:“縱然你的猜測是對的,但你仍然要知道,一個人一旦立教稱祖,那麼不論他之前是什麼狀態、什麼根腳,都就此一刀兩斷,再無瓜葛,那是真正意義上的獨立。”
郭大路表示同意,道:“所以你才想透過我和郭妙覺的今世因果拉攏他這個生力軍,以便在即將到來的紀元大劫中聯手,儘可能地摘取最大最多的劫果。”
老君也不否認,“這有何不可?我相信菩提道友也樂見其成。”
“或許吧……”郭大路突然有些意興闌珊,含義模糊地一笑,“他歸位真身後也沒有改變稱呼,仍舊叫我爸爸,如今看來,的確存了聯手的打算。”
“那不就是了,”道祖面露笑意,“有你我他三人聯手,自等大劫降臨。”
“不對……”郭大路搖頭,“不應該是這樣的。”
道祖似看破郭大路心思,道:“你今日既已暢通無阻地來到我兜率宮,就意味著你已經由棋子化身為棋手,現在你也是觀棋人,還有什麼不對呢?”
不等郭大路說話,道祖續道:“換言之,你走到今天這一步,有做過違背本心的事情嗎?不一樣是遵循自己內心,順其自然地走到今天的,所以不是不應該這樣,而是正應該如此。”
郭大路道:“我走到今天,是因為我和你的因果未斷,是因為我是那遁去的一,我現在究竟是觀棋人還是剛好獲得了觀棋人視角的棋子,我自己心裡很清楚。”
道祖道:“那你究竟想要什麼?”
“我要我自己就是自己,不是什麼遁去的一,不是誰的一縷神魂,不是什麼棋子,也不是什麼觀棋者……而是生於人間世的郭大路。”
“你想做一個普通人?”
郭大路笑道:“我還沒那麼矯情,我既然已經走到今天,來到兜率宮,就表明我已經無法普通。”
道祖明白過來,“那你是要斬斷與我的因果?”
“答對了。”郭大路站起身,平視著道祖,“我身上最大的機緣是和你的因果,但我身上最大的束縛也是和你的因果,只要這段因果存在,只要我還是你的那縷神魂,那麼不論我做什麼,都逃脫不了你的掌控,都無法獲取真正的自由。”
道祖皺眉,似乎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僵,語氣盡量平和地說道:“既然你知道這些,那你應該清楚,只要我不同意,不出手斬斷這段因果線,你就永遠無法擺脫與我的關聯……”
郭大路突然笑起來,先是輕聲連續的笑,然後變成大笑。
道祖也不阻止,靜靜地看著他。
郭大路笑了半分鐘之後,慢慢鎮定下來,笑容漸漸消失,最後變成嚴肅認真:“老君恕我直言,如果你執意留著這段因果,那麼你和女媧皇先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