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沒有接受那樣的教育,他也很難對郭大路這樣的人的行為表示什麼輕視,好像不同尋常的人,所作所為也必有其深意,思維慣性。
“你剛剛說今天是小洵他本尊第一次來,什麼意思?”拜完佛,楊令姜問道。
王道剛才也注意到了這句話,把目光投向郭大路。
“本尊第一次來,但分身卻在這邊待了好多年。”郭大路隨口道。
“分身?什麼分身?”楊令姜不解。
王道卻是神情一凜,道:“郭先生你說的莫非是紙人替身?”
“差不多類似的東西,一個泥娃娃替身。”郭大路道。
王道不再說話,臉色卻變得十分難看,替身這種存在,可以幫人祈願納福、消災改運,但也可以讓人遭受詛咒、厄運加身。
楊洵病了這麼多年,不用說,也知道他中的是哪一種。
楊令姜有些不解,問:“這個泥娃娃替身有什麼用?”
郭大路道:“可以讓一個人逢凶化吉,無往不利,也可以讓一個人多災多難,舉步維艱。比如令弟。”
楊令姜眼睛圓瞪了一下,不敢相通道:“這,怎麼可能?”
郭大路也不解釋,輕聲笑了一下,楊令姜卻陷入極大的震驚中,好像滿是迷霧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輪太陽,很多事情瞬間變得一目瞭然。
在等待慧澄師太的過程中,楊掃北和王旗也及時趕到閒雲庵,一進屋就忙著問:“怎麼樣了,致遠好了嗎?”
王道答道:“慧澄師太已把雪姨和致遠請到了裡屋。”
楊掃北這才走到郭大路面前,客客氣氣地跟他打招呼,郭大路微笑著點點頭。
過了好一會,楊雪琴從裡面走出來,兩隻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哭過。
出來之後,也不跟楊掃北說話,直接走到郭大路面前,懇求道:“郭先生,我求求你救救我兒子,你要多少錢都可以……”
說話時,目光閃躲,並不敢跟郭大路對視。
“你知道了?”郭大路莫名其妙地問道。
“嗯?”
“知道我知道了。”
楊雪琴仍是滿臉不解。
“那我再提示一點,四季樓。”郭大路語氣隨意,表情自然。
楊雪琴聞言,臉色頓變,任她城府再深、心機再狠、氣場再強,此時聽到郭大路直接點破她的陰謀,心理防線都有些失守,強行鎮定心緒,問道:“四季樓?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郭大路笑起來,道:“你不知道四季樓是什麼,那你怎麼知道慧澄師太能救你的親兒子?既然你認為慧澄師太能救你兒子,那當初楊洵生病的時候,你為何不把他送來閒雲庵?”
“我……”楊雪琴頓時語塞,猛然意識到自己可能犯了一個極為致命的錯誤。
“要不我幫你回答吧,”郭大路收起笑意,“你之所以知道慧澄師太能治這個病,是因為她以前讓人得過這個病,而且還是出於您的授意。”
此言一出,屋內幾人,尤其是楊掃北和楊令姜,宛若頭頂滾過一道焦雷,震驚無語地望著楊雪琴。
“我沒有!”楊雪琴立即否認,但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有。
“至於四季樓的話,我想請王道兄幫忙解釋一下。”郭大路看向王道。
王道語氣冷冷道:“四季樓,前身十二生肖,國內最大的殺手組織。”
“正確。”郭大路接道:“這幾日針對我本人的三起暗殺,全是由四季樓發起,最後一起‘學而廣場狙擊殺人事件’,恐怕各位都有耳聞了吧?”
楊雪琴搖頭,“與我無關。”
“那你兒子的事情又與我有什麼關係?”郭大路攤手。
“我可以給你錢,我給你500萬,不,1000萬,我給你1000萬,好不好,只要你治好致遠,都可以商量。”楊雪琴看著郭大路,滿臉求懇之色。
“500萬啊,是四季樓沒拿到的那500萬嗎?”
楊雪琴:“……”
“也是,相比於楊家偌大的家產,500萬、1000萬又算得了什麼?”郭大路字字如刀,出言誅心。
連續被人買兇殺三次,無論如何都不會是什麼好的體驗。
楊雪琴仍在否認,搖著頭說道:“我沒有做過那樣的事情,真的沒有做過。”
從驚濤駭浪中恢復過來的楊掃北,滿眼憤怒與痛惜地看了妻子一眼,然後對郭大路說:“郭先生,不論如何,孩子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