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中流點點頭,道:“當年你們允我入梨山找尋鑄劍銅礦,使得我欠了你們梨山老大一個人情,此次你們有事找我,自當盡力辦妥。”
白衣女子鬆了口氣,道:“鐵先生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鐵中流擺擺手,隨口問道:“我聽說那書劍宗大弟子令狐棠也要來參加這次梨山大會,你們這麼做,不怕得罪書劍宗?”
白衣女子道:“書劍宗雖是底蘊雄厚的大宗,又出過匡世棋那等曠世天才,但宗門再大,又如何比得過一座赫赫王朝帝國?這是其一。”
“其二就是我那師侄女和秦國太子兩情相悅,早已私訂終身,我們也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
鐵中流笑了笑,不再多言。
兩人又談了一會,白衣女子起身告辭,鐵中流送到門口。
待那白衣女子翩然離去之後,鐵中流的目光躍過狀元橋,落在對岸那個肉鋪上,他看到掌刀的少年和兩個正在歡快幫忙的男孩女孩。
那刀手少年倒沒什麼,剛入九重真人境,刀法不錯,其他乏善可陳。
讓這位十年鑄一劍的鐵匠真正在意的是少年身旁那個小女孩,天生怪力啊……
等等!
鐵中流心頭猛地一震,目光轉向那個頭扎朝天辮的小男孩,赫然看到那小男孩也笑嘻嘻地朝自己這邊瞥了一眼。
“是他!”
鐵中流認出那小男孩身份,心中狐疑不定:“他來做什麼?莫非是要收那小姑娘做徒弟?不對不對,他那種無拘無束的散漫性子,恐怕聖人下令讓他收徒,他都會拒絕,更別說主動下山收徒……”
想到這裡,鐵中流突然自嘲一笑,唾了一口,道:“我居然去猜測他的心思,真是愚蠢!”
這麼想著,中年男子轉身去打鐵了。
被打鐵的遙遙看了一眼的男孩狗蛋沒忍住笑出聲,然後他新拜的師傅就在他頭上敲了一下:“你傻笑什麼呢,好好幹活。”
“噢。”狗蛋乖巧以應,然後打小報告:“師傅,我發現剛剛有人偷看我們。”
回答他的是另一次敲腦袋。
進城的外來修士越來越多,肉鋪的生意跟著越來越好,還沒到中午,肉已經賣完。
郭大路吩咐梁紅鯉道:“你在這看著鋪子,我和狗蛋回去搬貨。”
梁紅鯉擺手:“你們去吧,這裡交給我。”
去城西屠宰場的路上,郭大路隨口和狗蛋聊天:“聽說無雙城有位無雙姑娘,傾國傾城,很想見上一面,可惜我身上銀子晶石都不夠,估計連那無雙樓的大門都進不了,臥雲子前輩,你有什麼好法子可以教我嗎?”
狗蛋脫口道:“老夫從不……不對不對不對!你叫我什麼?你怎麼能叫我臥雲子?你現在才是臥雲子,我是狗蛋!”
郭大路哈哈大笑,“老小子你想想,如果我冒充臥雲子去逛青樓,結果因為沒錢被打出來,對你是好是壞?”
狗蛋翻白眼,道:“老小子從來不會去逛青樓,因為他覺得女人是天底下最麻煩的,千萬不要去招惹,一招惹就完蛋大吉!”
“比如師玄青嗎?”
“不要跟我提師玄青那個瘋女人!”狗蛋怒,“老子招她惹她啦!老子在白雲山睡覺睡得好好的,她二話不說就打到我家裡來,真是瘋女人!”
郭大路笑。
“你還敢笑?要不是你冒充我,我怎麼會招惹到那個瘋女人?”
郭大路茫然,“天地良心,我這境界修為怎敢冒充您老人家?”
“我掐指一算,就是一個頭戴斗笠,腰懸竹刀的少年,不然你以為我怎會找到你?”名為狗蛋,實為老小子臥雲子的白雲山山主不容置疑道。
郭大路搖頭,“真不是我,你都不是那北冥宗師玄青的對手,我又怎敢去惹她?”
“誰說我不是她對手?”老小子跳腳,“我好男不跟女鬥!”
郭大路撇嘴:“隨你怎麼說,反正你推算的那個人不是我……等下,我好像記起來了,幾天前,我在來無雙城的路上碰到過一個美貌女子,那女子粉面紅唇,身穿綵衣,毫無破綻,但我卻偶然聽到那女子說話的聲音是個男腔,我當時沒注意,以為就是一個普通女裝愛好者,現在想想,覺得有些不對勁……”
郭大路進入胡說八道編故事模式。
臥雲子忙問道:“那女子身邊可有一隻似貓非貓似熊非熊的妖獸?”
郭大路連“嗯”兩聲點頭,煞有其事道:“我還以為那是熊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