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主人位上座的一位老者開口說道,他的聲音並不如何洪亮,但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真人及以下境界的修士更是聽得全神貫注,連分心的心思都不敢有。
這就是大宗師的氣場。
“莫道友所言極是,今日乃是天女大喜之日,任何人不許搗亂,若想報仇報怨,可另約日期。”
天宗莫若虛話音一落,另外一道威嚴的聲音接道,眾人舉目望去,發現發言者身著黑衣、氣宇軒昂,不屬於任何宗門,赫然是秦國大王。
莫若虛對著秦王遙遙頷首致意,後者點頭回禮,繼而續道:“然則天女乃玄界無數少年英才夢寐以求之道侶,今日天女定親,我等自然為之歡喜,但這位獨佔鰲頭的郭小友若不為大夥展露兩手,我相信在座諸位少年才俊心中皆會感到不甘,因此我提議,咱們可藉此良機,舉辦一場論道會,讓大夥得以一睹郭小道友的壓勝風采,不知莫道友以為如何?”
秦王這句話一下說到眾年輕修士的心坎裡,他們自從見到郭大路現身之後,就一直在心中與他做著對比,結果倒有八成修士自認為更勝一籌,另外兩成則認為和郭大路是不相上下。
這個結果讓他們實在難以心服,有種還沒出手就輸了的憋屈感。
莫若虛一看現場氣氛,知道論道實乃大勢所趨,不易拒絕,而且他作為天宗東道主,面對這種光明正大的挑釁,自然是要剛正面。
另外,他已從七師弟那裡知道郭大路和溫少谷聯手接二師兄天掌的事情,對郭大路的實力心中存疑,正好借這個機會驗一驗他的成色。
當即道:“秦道友提議合情合理,本座贊成……”
“三師叔!”
姜菩提聞言,立即出聲阻止,“郭大路他身中二師叔天掌之力,尚未痊癒,無法與眾位同道講武論道,請三師叔明鑑。”
“咳咳……”郭大路適時虛弱地咳了兩聲,以聲援未婚妻。
“菩提莫要受人矇騙,他身中二師兄天掌之力,如何還能這般生龍活虎地站在此處?”一直看不慣郭大路的七師叔接道。
“此事有杏壇大先生可以作證。”姜菩提說著看向溫少谷。
溫少谷緩緩起身,略整衣冠,向主座幾位宗師行禮,道:“晚輩可為郭道友作證,昨日的確是他與晚輩聯手接了俞前輩一掌。”
七師叔和聲道:“少谷忠厚,自接了二師兄大半掌力,卻被他人拿著到處顯擺炫耀,真是不知所謂。”
溫少谷搖頭道:“屠前輩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晚輩之所以接了俞前輩大半掌力而未受傷,是因為郭道友出手迴護,否則那日受重傷的便是晚輩。”
姜菩提聞言恍然大悟,難怪那日他們二人接掌之後,溫少谷後退了三步,而郭大路卻原地未動,原來是他忙著出手迴護溫少谷!
只因為他們二人用的都是浩然氣,出於同源,容易混淆,連自己當時也沒有察覺。
想到這裡,她轉眼看向郭大路,發現對方似笑非笑,一臉漫不在意的表情,不由得又蹙起眉頭,暗罵:“什麼時候了,還沒點正經!”
見識過郭大路那無恥嘴臉的七師叔哪裡肯信,只道是溫少谷宅心仁厚,有意替郭大路打圓場。
無論如何,郭大路受重傷是事實,在這種情況下,再與他講武論道,不論輸贏,都不光彩,輸了自不用說,贏了的話,人家一句“你有種讓天宗俞大宗師拍一掌再來與我打啊”。簡直無解。
在座眾人,至少大半的人不信郭大路受傷,但奈何人家有天女和杏壇大先生兩位重量級證人作證,貿然提出質疑,等於直接開罪他們二人,這種後果,便是秦王都不願意承擔。
“既然郭小友有傷在身,那今日也不便講武論道,這樣吧,郭小友展示一下定親之禮,讓我等開開眼界。”
秦王退而求其次地說道,他這次帶來的賀禮乃是一根上三重犀牛妖王的犀牛角和一顆能夠驅散恐怖黑夜、照亮一座城池的夜明寶珠,兩樣賀禮皆是稀世珍寶、價值連城,勢必要壓所有宗門一頭。
現在剛好就從郭大路壓起,讓他來個拋磚引玉,隨後再狠狠地打他的臉。
“是啊,讓我們開開眼!”很快就有人跟著起鬨。
“和天女的定親之禮,必是絕世寶貝,讓我們長長見識唄。”
……
姜菩提聞言,心裡暗叫糟糕,自己這個未婚夫一介散修,窮得叮噹響,哪裡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定親之禮?也是自己大意,沒有提前為他準備。
姜菩提這邊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