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伸展到那一頭。許多大車都給丟棄了。不少趕車的農民跟大車留在一起,渴得要死。有人磨磨蹭蹭地北上,向第聶伯河那邊去了。
部隊裡怨聲載道……
總督們、團長們、民軍司令們聚集在戈利琴的營帳旁,惶惶不安地望著下垂的軍旗。可是誰也不敢站出來說:“得趁時間還來得及,趕快撤兵。越往前走,處境越兇險。過了彼列科普,便是不毛的沙地。”
瓦西里·瓦西裡耶維奇在營帳裡休息。
他把衣服和靴子都脫了,躺在毯子上讀古希臘普魯塔克的拉丁文著作。從書裡升起來的偉大的幽靈,給他那沮喪的心胸增添了勇氣。另一個獲得力量的源泉便是重讀索菲婭的來信:“我親愛的人,敬祝你,我的朋友,長命百歲!但願上帝恩准你戰勝敵人!可是我呢,我親愛的,我不太相信你會回到我們這兒來……只有當我看見你在我懷抱裡的時候,我親愛的,我才會相信。我常常祈禱,願看見我親愛的人處在歡樂之中,敬祝你,我親愛的,永遠順遂……”
暑氣稍弱以後,瓦西里·瓦西裡耶維奇就戴上頭盔,披上斗篷,走出營帳。一看見他,那些團長、民軍司令和哥薩克大尉就都上了馬,軍號齊鳴。正午的熱浪到來以前的夜行軍便開始了。 。。
悍婦索菲婭(8)
從一座古堡的高處,瓦西里·瓦西裡耶維奇望著四周那無數篝火,黑壓壓的一堆堆士兵,隱沒在昏暗中的一長列一長列的輜重車隊。那一天比往常更昏暗。一道塵煙的帷幕把整個視野統統包圍起來了。在窒悶的空氣中,連呼吸也不太容易。
一群騎著馬的人在古堡旁邊停住了。忽然有一個人飛馳到營帳跟前,他下了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