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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唐妙覺得出於營養學來說,吃粗糧是好事,但是也要營養均衡。只是有個問題,他們把地瓜收回去,全部屯在地窖裡,要吃的時候或者餵豬了就拿出來煮。這樣很是佔地方。

她記得有一次下鄉,那裡的農民都是把地瓜切成片曬乾,然後再用機器打碎做飼料,這樣總比整個的地好貯存。

她雖然是農科院的,可實際從父母那輩就沒種過地,都是獨生子女且父母身體不好根本沒下過鄉。父母一直喜歡種些花花草草,還說最大的願望是能有座農家小院,種上兩畝菜之類的。唐妙上學的時候喜歡自然地理,厭惡數學英語,後來考大學很豪氣地選了農業大學。

去農業大學,自然不會學什麼金融英語,那些對唐妙太深奧,她也半點興趣都無。

現在想想,好像是命裡註定呀,她真是種田的命!

看她對田地一副感興趣的模樣,老唐頭笑著把她抱起來放在大黑花背上,笑呵呵道,“你看什麼,以後想做個小把式?”

唐妙嘻嘻地笑著,因為長牙,牙齦又癢又疼,只好拿地瓜啃,爺爺是個好把式,得跟他好好學學,從現在做起。

晚上回家,老四也回來了,幫未來岳父家刨了一天棒子秸,管了一頓豐盛的酒菜,回來還給了一條大鯉魚,一條五花肉。大家都問老四去岳丈傢什麼感受,有沒有跟媳婦說說話什麼,開些善意的玩笑。

夏天太熱的時候,高氏基本不怎麼燒火,屋子太小,一點火氣就熱得厲害。現在天氣涼快下來,便開始燒東間。因為草緊張不夠燒也是要節約,尋思冬天的時候一家人一個炕就夠了,大梅房間沒了鍋暫時沒燒。

高氏煮了一大鍋地瓜,然後用刀切成一片片的,一些平擺在高粱杆做的圓蓋墊上拿到外面去晾著,還切了一小盆短短的地瓜條也一起晾著,白日在太陽底下暴曬。唐文清還特意砍了些荊條回來,上面有尖尖的棘刺,剛好可以把地瓜片掛上,放在屋簷下曬乾。幹了以後給孩子做零嘴,因為咬起來硬邦邦,需要一點點慢悠悠的磨,所以叫地瓜悠。唐妙一聽就知道是自己以前吃過的地瓜棗,韌性十足,磨牙倒是真好。

一邊忙地裡的活,高氏抽空把曬乾的小條地瓜悠放在鐵鍋裡炒過,就變成了孩子們喜歡的地瓜豆,炒得酥脆,咬起來一點不費力,孩子特別喜歡,大人閒的時候也喜歡嚼兩口。

滿屋子脆香,景森抹著鼻子往前湊,被杏兒一把推開,斥責道,“你去洗洗臉!跟黑鬼兒似的!”

景森委屈地道,“我剛洗過。”

杏兒鄙夷地瞅著他,“你看看你,洗臉都不會,耳朵脖子都要洗!”說完她厭棄地盯著景森,他洗臉從來只洗兩個腮骨朵和下巴,腦門、耳朵根還有脖子都是黑漆漆的。

“跟打鐵家的孩子似的!”她蹙眉譏諷。

景森低頭吸著鼻涕,扭著手指,杏兒斥責他,他向來不敢還口。

高氏聽見瞪了杏兒一眼,“你這丫頭,別總是沒大沒小,叫哥哥!”

杏兒撇撇嘴,小手捧起灶臺上的涼著的地瓜豆扭身進了東間,景森立刻跟著她進屋。

唐妙正趴在炕沿上用地瓜悠磨牙,杏兒立刻把她推進去,“再伸頭掉下來摔掉大牙有你受的!”

唐妙舔了舔自己的小小的門牙,摔掉以後會長恆牙,沒什麼了不起!杏兒挑了一塊小的地瓜豆塞進唐妙嘴裡,把她咬了半天剛硬的地瓜悠放在一邊,景森看到一把搶過去塞進嘴裡。

唐妙一愣,下意識張著嘴,剛塞進來的地瓜豆又掉在自己的腿上。景森又要搶,唐妙趕緊小手按住。杏兒斥責景森,“幹嘛總是搶桃花的東西。”

景森便看著杏兒手裡的,杏兒沒好氣地道,“回家讓你娘娘給你做去,別整天跟著我們吃。”

高氏聽見了忙斥責杏兒,讓景森過去,用葫蘆瓢裝了一些讓他拿回去一起吃。

景森忙抱著瓢跑了。

杏兒撇撇嘴,“財迷!”

高氏輕輕地拍了杏兒一巴掌,“說什麼呢,以後不許亂說。”

杏兒不服氣,“本來就是。哥哥給我和姐姐的頭花,被她拿了兩個去,說給她外甥女戴,那我還要戴呢!”

高氏抱起唐妙問她要不要尿尿,又訓杏兒,“你這麼小,戴什麼頭花,想戴以後不是還有嗎?這麼小心眼以後怎麼辦?”

杏兒立刻不樂意,眼淚開始打轉,“那她有了好東西怎麼不記得給我們啊,就知道管我們要東西。那頭花明明是我的,你給了她,那我不是沒了。過年姐姐有花戴,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