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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時常手裡幹著活,突然想起來罵兩句,王氏看她眼神陰沉,也小心翼翼不敢惹她。

高氏和唐文清每次去北溝崖下地幹活,都從地頭下面的河裡撈些石頭上來,用獨輪車推回家,一次次積攢在院子裡,到時和泥蓋豬圈和雞欄。

小院西邊空的地方,能再蓋兩間小房,等有了錢還能蓋上東西廂,西南角蓋豬圈,往東一點蓋牛棚,然後還有塊地方到時候蓋門樓和南屋,用來放放隨時取用的農具。

西邊緊挨牆的鄰居在外面給有錢人家做工,常年不在家。兩家的院牆半坍塌著,唐文清尋思等他們回來再商量一起壘牆也罷。

院子裡以前養過豬,一直有股味道,可能需要幾個月時間才會好一點。東間窗外有棵香椿,西間外面是棵梧桐,如此盛夏之際也不會太熱,就是香椿樹和杏樹上有八甲子(學名刺蛾,別名樹剌子)。毛刺刺綠瑩瑩的,樹葉子和樹底下都會有,一個不注意就會被蟄到。

有一次唐妙在院子裡跟景椿練習走路,跑到杏樹底下,恰好風吹葉動,一隻小小的蟲子擦著她的小胳膊掉在地上,隨即起了一溜紅紅的包,嗖嗖地像針刺一樣疼。

嬰兒的面板特別嬌嫩,唐妙使勁忍著還是眼睛溼漉漉的,倒是把其他人看得怪心疼,說她這麼個小孩子就知道忍著不哭真懂事!高氏給她小胳膊上糊了厚厚一層溼鹼面,雖然輕一些,還是又疼又癢了好幾日,到最後便剩下一個黃豆大小的痕跡,上面黑黑的一點。

唐文清尋思要不要把院子裡招蟲子的樹砍掉,否則**月裡,蟲子老了,那些刺毛毛肯定會到處飛,就算在院子裡晾衣服也無法倖免。

幾個孩子抱著父親的腿不許砍,杏兒哇哇大哭,不許父親砍樹。大梅道,“爹,這老杏樹這麼老了,還結杏子,不能砍。香椿雖然有蟲子,可是每年靠它做很多菜呢!”景椿和唐妙也附和著用力點頭。

高氏也說還是別砍了,以後多注意點,找時間把蟲卵抓一抓就好了。

農閒的時候,縣衙便要求農戶出丁服勞役,要去修築河渠,管吃住沒錢,不想出勞役的就出糧食頂替。

老唐家從前活不多時候,老頭子在家照顧地,三個兒子出去幹活,自己出一個,另外兩個可以替別人幹得份錢糧,還算不錯。

今年一直沒活幹,月底的時候,外縣地主家要蓋房子,有人知道他們家勞力多,來找個人去做小工。唐文清想去掙幾個錢,便跟高氏和父母商量了一下,去給人和泥做小工,順便也能學學壘牆,以後也多門手藝。

家人自然同意。

唐文清囑咐大梅好好照顧弟弟妹妹,又讓高氏要是有什麼重活找父親或者老四幫忙,別總是一個人幹,高氏也答應了。

大梅把乞巧節自己求的七姐神平安康樂的符送給父親戴著。

唐家堡離縣城遠,平日大家都是去拜拜土地或者隨便小關公廟裡拜拜。大梅難得出門,更未去過那種地方,每每有什麼節日,不管是財神還是七姐神龍王的她都會求一求拜一拜,每次把用來求全家平安父母健康的小紅布縫起來,繡朵梅花,當做自制的平安符放在箱子裡。

父親出遠門,她就會送一個,唐文清便請她給自己縫在衣服角里,這樣不會弄丟,貼身放著也踏實。

唐妙看著即將遠行的父親,突然也很捨不得,才一年多,她就已經完全融入女兒妹妹的這個角色裡,沒有一分一毫的隔閡。

她很大方地摘下自己的小玉兔,送給父親戴。

唐文清笑了笑,捏了捏她的小臉蛋,“這個是小少爺送給我們桃花的,你要一直戴著,不能隨便送人,知道吧。”

唐妙自然知道,可她不想一直戴著,還想等大一點偷偷去換錢呢。

唐文清因為家裡一堆孩子,妻子身體也沒那麼結實,所以也並不多呆的,跟人說只做到秋收就要回家。人家也知道他家情況,很爽快答應。

這日大梅照舊去小姑那裡,跟她一起繡花。景椿跟著母親下地去,杏兒和景森領著唐妙在奶奶院子的桃樹下挖知了龜。為了防止八甲子(樹剌子)掉下來,杏兒特意把爺爺的大斗笠給唐妙戴上,雖然很熱,頂著很累,唐妙也不敢摘。

王媒婆喜滋滋地從外面進來,一過東廂南山便恭喜道,“唐家嫂子,唐家嫂子,給你道喜了!”

李氏正在幫三媳婦揀草編蒲扇,起身迎出來,“還喜呢,能有什麼喜?”

王媒婆笑得身如擺柳,“喜,大喜呀!”說著拍了拍李氏的肩膀,“大嫂子,我跟你說,你可要請我吃雙份的媒人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