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了她兩句,讓她有空常到家裡來玩。唐妙謝了。老太太如今不說什麼丫頭之類的話了,但是也沒提過讓唐妙給小山做媳婦的玩笑話,仝芳偶爾試探一二,老太太也是諱莫如深。
唐妙對這個更沒什麼想法,對於自己的終身大事就不曾想過,總覺得人死如燈滅。再世為人,怎麼都要認認真真地活著才夠本,可不能浪費時間去胡思亂想。她覺得不管自己人生的軌跡如何,能自我掌控的就要掌控好,不能掌控的就要儘量適應加以改善。
其實人生就這一個機會,決不能將時間花在抱怨上,如果她抱怨家裡窮,沒有好的衛生巾,沒有空調電視電腦,沒有前世父母朋友……那麼她就不能體味這一世的綠色食物,甘甜泉水,不能擁有這樣善良寬厚體貼溫柔的父母,還有性情各異卻團結一致的兄弟姐妹,沒有這樣一個自由廣闊的發展空間……
當然還有那個小屁孩,更抱怨不來。
蕭朗被老太太叫去說什麼,唐妙自己在書房裡看了一會書,覺有點累,便仰在椅子上睡著了。睡夢中覺得有人靠近自己,然後似乎有手摸自己的眉頭,嚇得她忙睜開眼,便見薛維也受了驚嚇般站在旁邊,一隻手懸空著,似是不好意思立刻縮到背後去。他咳嗽了兩聲,“幹嘛呢,嚇死人了!”
唐妙看著自己身上的薄毯子,嘴角勾了勾,這小屁孩看來還是挺有良心的,怕自己著涼給她蓋了毯子,“謝謝小公子的毯子!”
薛維臉上立刻不自在,忙一把扯了過去,“胡說,誰給你蓋毯子了,我是看毯子在地上,隨手放了放!”說完臉頰卻紅了紅,轉身把毯子扔在書案上。
唐妙揚了揚眉,衝著他做了個鬼臉,薛維瞥了她一眼,哼道:“你們那日瞞著我自己出去玩,膽子挺肥呀!”
唐妙低下頭,假裝。薛維生氣了,靠近她,依然揹著手,居高臨下地傲然道:“喂,丫頭,本公子跟你說話呢!”
唐妙抬頭,笑眯眯地道:“小公子,我大哥如今可不在濟州府哦,而且我也認識薛大人和薛夫人,什麼大牢鞭子的一點不管用哦!”
薛維氣得額頭上的筋跳了跳,哼了一聲,揹著手蹭得轉身走出去,“本公子賞月的雅興都被你破壞了!”
唐妙撇撇嘴,過兩天才是中秋,現在賞什麼月亮!
常叔和蕭朗送唐妙回家,薛維說要去欣賞田園風光。唐妙說如果想去她家玩,她很歡迎的。結果薛維眼睛一瞪,那雙斜挑的桃花眼越發傲慢,“誰要去你家了?我就是閒得慌,出去走走。”
唐妙便不理睬他,他又難受,時不時地找兩句話惹唐妙生氣,見她生氣自己勝利了一般,一副想笑卻死死地憋著又有點板不住的樣子。
蕭朗卻見沉靜,並不像以往會好奇地說這個那個,唐妙想他可能真的大了,不再跟孩子一樣單純,不過這樣也好至少沒人敢欺負他。雖然老太太寵著三媳婦,可就算她當家,想要欺負到蕭朗的頭上也是不行的,這點唐妙覺得很欣慰,他不是個軟弱的人,也能保護他的母親才是。
常叔跟高氏夫婦表達了老太太的意思,關於那些莊稼的事情,讓他們不必在意,也不要聲張,就這樣過去就好。高氏自然懂事,萬分感謝了,也不再提。
按照以往,蕭朗去送唐妙,是必定要再住兩天的,但是如今自己大了,也答應母親和奶奶當天回去,加上還有薛維這麼個討厭鬼,他將唐妙送到家,略坐了坐,喝了杯茶就告辭了。
走的時候,薛維看著院子裡唐妙用玉米皮編的各種小動物,撇著嘴,鄙夷地道:“真醜!”
可等他們走了之後,唐妙發現那小動物少了一大半,哭笑不得!
過兩日便是中秋,家裡接到景楓捎回來的信,說得了年假要回家過年,因為衙門沒有那麼多事情,又多請了兩個月,九月底十月初左右便可到家,到時候再送信告知確切的日子。
一家人甚是歡喜。高氏開心的是,等兒子一回來,逼也要逼他成親,她想自己多大年紀了?抱孫子是正經,他再見世面就算是做了宰相老爺,不還是她的兒子,還能飛到天上不成?說媳婦這事,自然得做父母的同意,否則以後婆媳哪裡能處得好?她可不想像婆婆那樣,娶個兒媳婦回家憋屈。
況且景楓如今官小,也沒有帶著家眷上任的道理。他樂不樂意管什麼用,不管樂不樂意,都得給她樂意!畢竟這媳婦娶了是要留在家裡跟她相處的。自古以來婚姻大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劉家姑娘不錯。況且兒子素來聽話,懂事,只要自己求求他,沒有不成的事。她打定了主意,便開始盤算著早點賣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