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她的不屑。
“阿蠻,媽以前是怎麼教你的?淑女怎麼可以用這種語氣態度說話?還有你的用詞,太不文雅了。”
謝阿蠻嘟嚷一聲,含糊過去。問說:“媽,你到底甚麼時候才要回來?你再不回來,這個房子可真的會忘記你的存在,爸怕會把那個女人帶進來。”她吞口口水。“不過,你放心,我會幫你看好這個家,有我在,那女人想都別想踏進牆角。”
“等小男這邊學校放假,安排好他的夏令營活動,我會回去一趟,跟你爸把手續辦好。”
“手續?”謝阿蠻呆了一呆。
“事情都變成這樣了,總不能一直拖下去吧?遲早要解決的。”話筒那邊的聲音,雜夾了一絲苦澀。大概在說這些話的同時,臉上泛著苦笑。
謝阿蠻沉默了一會,才吐口氣說:“是啊!都這樣了,總不能一直拖下去——你們離婚了也好,那樣我會更像棄嬰——”
這次喚她媽沉默。過了一會,聲音才又傳來。
“阿蠻,你要不要跟媽一起住?你也畢業了,正好可以在這裡上大學。這裡環境好,空間也大,你一定會喜歡的。”
“你是說,要我去美國變成外國人嗎?”謝阿蠻一陣錯愕,沒料到她媽會突然這麼說。
“媽祇是希望你能留在媽身邊。你考慮看看,我暑假會回去,我們再詳談。”
“再說吧!”謝阿蠻不置可否。
這突發的事件,讓她失神好一會。她從來沒想過要離開“家”,但如果她要跟她媽一起住,她就得揮手跟這裡的一切說拜拜了——不祇是這個房子,還有朋友,黑皮、小沈、黛咪……唐伯夫——
想到唐伯夫,她被戳了一針似跳起來。為甚麼會莫名其妙想到那隻公孔雀,想起那次暗夜的迷離?
她看看時間,起身換衣服。挑了半天,選了一件白色短T恤,配上印度尼西亞單片裙,胸前隨便垂條麻繩穿珠的項鍊。想了想,又將一身裝束脫掉,換上一龔綠色絲質短褲和黑色刺繡上衣,在穿衣鏡前回身觀照。
短褲的下襬採波浪形剪裁,呈現出柔雅的弧度,並且連線了一片與上衣袖子同質材的透明薄紗,視覺上深具美媚的效果。上半身焦點則在黑色透明、採幾何線條圖繡的貼身七分長袖,在黑紗薄罩下,肌色若隱若現,不僅顯出俏麗與嫵媚,同時亦呈現青春的性感,舉手投足,佈滿誘惑。
他用手指隨便刷開垂肩的凌亂髮絲,也不朝鏡子多看一眼,很不在意的踹開門離去。
到了“維瓦第”,經理莊成裕看見她,似乎有些意外。
“咦?你怎麼來了?我還以為你今天不來了!”他語氣顯得一絲意外,笑看著她渾身好丰采。他現在習慣用“男人”的眼光欣賞她的風情嫵媚,品量她日益引人的女人味。
“為甚麼?今天又不是甚麼偉大的生口。”謝阿蠻玩笑的回答。
莊成裕眨眨眼,笑說:“舞會啊!今晚學校不是有慶祝你們畢業的舞會?”
“那個啊——”連這事他也知道!謝阿蠻揮個手說:“算了!去了也沒甚麼意思,祇是在那裡當壁花。”
“怎麼會?你這麼沒有魅力嗎?”莊成裕開了一句玩笑。
“問女人這種話是很失禮的。再說,你不知道,邀請舞伴甚麼的,實在是很麻煩的一件事。”
“你早跟我說,我就去當你的舞伴。”
“有老婆的人,別跟我說這種話!當心麻煩從口出!”
謝阿蠻半認真半玩笑的警告莊成裕。這種事,說說笑是可以,然而還是少說為妙。扯上有婦之夫,最容易招惹嫌疑,跳到大西洋都洗不清。
“我該準備了——”她嫣然一笑,身形曼妙的展開,準備上臺。
才剛入夜,形形色色的夜生活才剛展開,俱樂部裡的客人尚不多。通常過了九點以後,氣氛才會逐漸熱鬧,這時候是屬於冷門的時段,謝阿蠻的表演,算祇是暖場。
儘管如此,謝阿蠻低懶的嗓聲和有別於其它駐唱歌手的魅力丰采,吸引了不少氣質儒雅的仰慕者。他們會挑謝阿蠻表演的日子,在固定的時間到來。
謝阿蠻上臺後,習慣性的掃臺下一眼,才開始自彈自唱起來,傭懶低沉的嗓音依舊。在“維瓦第”,她不用在樂隊那種倒嗓似的唱腔,祇是懶懶地隨著琴聲低轉,回覆到最初的柔媚。
她唱的依然是那首“愛我在今宵”。每次演唱,她都會以它做為開場白;這是她的招牌歌,也是她的心聲。
她斜傾著頭,凌亂的髮絲拂散在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