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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你要幹甚麼?”謝阿蠻皺皺鼻子,有些心虛。

“你怎麼會往這裡?”唐伯夫劈頭問的還是這句。聲音仍然氣急敗壞。看來,他還處在震驚的餘蕩中,無暇細想太多。

謝阿蠻懊惱和沮喪則仍未消,低著頭,作賊被逮似地反問他說:“你又怎麼會在這裡?”

“廢話!我是這家店的老闆,當然會在這裡!”

“老闆?”剛剛他也是這麼說。她懷疑地打量他;她不是懷疑他的能耐或這件事的真實性,而是,她怎麼從來沒有聽人說過?她下意識地脫口說:“我怎麼沒聽說過?你騙我的吧?”

唐伯夫兇狠地瞪了她一眼。“你沒聽說的事還多著呢!”

說的也是。她連他和佟曼芸的事都是瞎碰到的,不曉得還有多少爆炸性的新聞她聽都沒聽過。但她想,知道佟曼芸這個人存在的大概也沒幾個,否則關於唐伯夫的斐短流長應該會更刺激熱鬧。

“我問你,你到底怎麼混進來的?”唐伯夫咄咄逼人,對她的出現似乎很冒火。

“請你措詞客氣一點!我是憑實力被錄敢進來的。”謝阿蠻生氣地反駁他,隨即沒出息地縮縮脖子,又低下頭去。

唐伯夫對她完全沒了耐性,不是一臉輕視就是拿她當仇人,全然沒有花花公子迷人精魂的風流倜儻;他對她更是絕對沒有紳士風度的,也絕對沒有公孔雀的優雅氣質,展現的完全是最惡質的那副臉孔。

為甚麼會這樣?她又沒有招他惹他,更沒有欠他,憑甚麼要挨他那臭水溝似的臉色?

平常他一副公孔雀的噁心風騷樣,好歹對周旁的女人多少還有點尊重,假模假樣的紳士風度,但他一點都不尊重她,對她惡聲惡氣,兩副標準雙重尺度,這未免欺人太甚了!

謝阿蠻這樣想的時候,唐伯去已朝她逼來,在她髮鬢旁輕蔑地吹氣,將她貶得一文不值說:“實力?那樣要死不活地隨便哼唱兩句就叫實力?你未免也太自我膨脹了吧!如果真有那麼簡單,外頭那些人都不必混了!你以為會哼個兩句就能站在舞臺上受人膜拜?你以為隨便玩個樂器就夠資格搞音樂?告訴你,你還差得遠哪!充其量祇是隻混在天鵝群裡的醜小鴨,濫竽充數罷了!”

這番刻薄又毒辣的話刺得謝阿蠻全身起痙攣,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眼淚衝到眼眶,瀕臨潰堤的邊緣。她努力逼退眼淚,倔強地抬高下巴,不服輸地說:“天鵝也不是一開始就是一隻天鵝的。”

等著瞧吧!就衝著他這些話,她發誓,她一定要讓“黑色搖滾”在大賽中奪魁,大放異采,證明她真的是有實力的。到那時,她會要他把今天說的這些話,一字一字給吞回去!

“你還當真以為你會變成一隻天鵝?憑甚麼?就憑你滿嘴口齒不清、不知所云的咕噥和這身低俗的穿著?”唐伯夫輕蔑依舊。他嫌惡地盯著謝阿蠻那身線條畢露、獨樹風格卻乾淨優雅的裝束,隨便抓件衣服丟給她,說:“把衣服脫掉!看你那身不倫不類的穿著就有氣!”

他又逼前兩步,猛捏住她的臉頰,像是有甚麼深仇大恨,使勁搓掉她嘴上的口紅說:“才多大,化甚麼妖冶的濃妝!全都給我擦掉!”

“你有病啊!”謝阿蠻使勁甩開他,臉色一陣羞憤。她抹抹嘴唇,厭惡地說:“你管我穿甚麼!我高興塗抹打扮,不行嗎?我為甚麼要聽你的?”

“你不聽也得聽。我可不希望有任何低俗的歌手,破壞我店裡的格調。”又冷又冰的刺,再一次毫不留情的剌入謝阿蠻的要害。

太過分了!謝阿蠻全身再吹起痙攣。她握緊拳頭,怒氣衝昏了頭,口不擇言說:“你自己成天像只公孔雀,風騷愛現、賣弄性感,自以為風流倜儻,一身名牌的垃圾,那就叫有品味?像你那樣學女人愛打扮,追求流行,還擦那些撈什子的古龍水,製造空氣汙染,那樣就是有格調?還有你胸前那朵噁心的黃玫瑰——那也是品味格調嗎?告訴你,你才是我見過最風騷低俗的男人!”

她真的、真的氣昏頭了,一股腦兒把該說或不該說的全都宣洩出來。說完,便立刻後悔,卻又倔強地不肯認錯,僵立在那裡。

“這就是你對我的不滿?”出乎意料的,唐伯夫並沒有如她想象那樣的暴跳起來。他祇是陰沉的盯著她,眼神帶著慣有的邪佻。“公孔雀?你都是這樣看我的?既然你這麼注意我,想必你也很眩惑我的彩屏吧?”聲調半諷刺半戲弄,掌握甚麼把柄似的從容,且充滿了陰謀。

他早知道謝阿蠻就是那個飄忽視線的來源,當然也知道她對他的不屑。

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