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刀,吹得他面頰生疼。
他已經顧不得這許多了。
身後不絕於耳的“砰砰”聲如同催命的鬼符般響個不停——那是戰無雙不斷用長戟挑開障礙物的聲音。
一路走來,唐安專挑狹窄的弄巷。能夠被用來當成路障的東西都已經被他順手推翻,擺在民居門口的梯子凳子酒缸帳篷,零散地倒在清冷的街上,封住了窮追不捨的戰無雙的去路。
“咔嚓”,酒缸破碎;“哧”,帳篷破碎,“嘎吱”,木架折斷。
沒有什麼能夠阻擋戰無雙殺人的決心。他就像一頭受傷的豪豬,在破敗的巷子裡橫衝直撞。
“唐安!你可敢與我堂堂正正一戰?”
堂堂正正?
這王八蛋生在武將世家,從小練武功讀兵法,有一群武藝高強的叔叔伯伯悉心教導不說,還經歷過戰場磨礪,耍得一手好“賤”。
可老子呢?你站樁騎馬的時候,老子在泡妞;你征戰沙場的時候,老子在泡妞;你叛亂謀反的時候,老子還是在泡妞。
身世經歷相差如此懸殊,他竟想要“堂堂正正一戰”!這簡直就好比耗子和貓決鬥,黃鼠狼跟雞單挑一樣,他怎麼好意思說出口?
不要臉,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感覺無比委屈氣憤的唐安十分認真地用四個字表達了自己得態度。
“去。你。媽。的!”
“好膽!”戰無雙大喝一聲,眼中的恨意與殺意越發濃烈:“千萬不要讓我抓到你,否則你一定會死得很難看!”
“呸!”
唐安二話不說吐了口鄙視的唾沫,還在百忙之中抽空回頭狠狠剜了她一眼。
他媽的,當老子嚇大的!
不過……為什麼真的有一點怕怕的感覺呢?
感覺體力一點一點流失,可唐安依舊壓住牙,不敢落後半步。飛濺的瓦片和巨大的破壞聲,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身後緊緊跟著一隻兇猛的野獸。
縱橫交錯的巷間,只有兩道身影在街巷間一追一逃,快的不可思議。
但越怕什麼越來什麼。
當唐安喘著粗氣竄左拐右拐不辨東西時,忽然發現眼前一堵灰色的高牆擋住了去路。
他媽的,死衚衕!
唐安心裡把砌這牆的混蛋罵了一百八十遍,剛想要回身逃出去,忽見巷口一堆竹竿飛散出去,穿著銀白色鎧甲的戰無雙徐徐出現。
見唐安無路可逃,戰無雙臉上帶著一臉笑意,眼睛中泛出嗜血的光芒。
“跑啊,繼續跑啊!”
聽著戰無雙歇斯底里的吼聲,唐安心中一片冰涼。不死心地左右看看,卻失望的三四米高得磚牆根本沒有翻閱的可能。
唉,當初老子要是跟仙子姐姐學幾招輕功該多好,從此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現在唯一的出口被那混蛋堵住,這該如何是好?
把唐安逼入了死角,戰無雙反而不著急了。
他慢悠悠地踱步,如果不是手中的英雄戟散發出陣陣殺意,看起來更像是在散步。
“我實在沒想到,當年如同螞蟻一樣的東西,竟讓會變成梗在我心中的一根刺!你不過是一個卑賤的下人,竟然一躍封侯!鎮西侯……嘖嘖,實在可笑至極!我爺爺鎮守西域一輩子,一直到死才被追封國公,而你呢?你為這個國家做過什麼!賜侯‘鎮西’,憑你也配!”
唐安拍了拍手上的泥土,不屑道:“有些事情,你沒經歷過就最好閉嘴。我和我的兄弟們知道我們做過什麼,這就夠了。”
戰無雙斥道:“但他們就快要死了,你也要死了!”
唐安笑道:“戰將軍,話可別說的這麼滿。不到最後,你怎麼知道輸的會是我?好像到現在為止,輸的人一直都是你。”
這句話,無疑讓戰無雙的怒意更勝。雖然沒有明說,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聽出來唐安在暗示他是個情場的失敗者。
“是啊,我承認。”戰無雙嘆息一聲,有些迷茫道:“到現在我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傾歌會選擇你一個卑微的螻蟻?論家室,我‘金刀戰家’世代名動天下;論痴心,自見她第一眼以來,其他庸脂俗粉再入不得我的眼。我對傾歌的心意日月可鑑,人盡皆知,可她為什麼看不到聽不到呢?”
唐安嘲弄一笑:“因為你沒有遇到欣賞你的那顆‘綠豆’。”
言下之意,戰無雙就是那隻王八了。
“哼!”戰無雙一甩手,道:“你知不知道,沒了傾歌,我便沒了活下去的意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