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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絨微微皺眉,嘶啞著嗓子道:“你……怎麼哭了?”
“哭?我沒有哭,我是在笑!哈哈哈,你看,我一直都在笑!”唐安哈哈大笑幾聲,卻怎麼也止不住喜悅的淚水。
他一邊哭,一邊笑,哭的如此傷心,笑的如此癲狂,就彷彿生命中最重要的瑰寶失而復得,大喜大悲的落差,讓他變成了一個瘋子。
“呵——”感受到夜的冰涼,唐安拼命往她小臉上呵著熱氣,彷彿生怕他凍僵。呵著呵著,卻忽然把臉緊緊貼在慕絨冰冷的臉頰上,感受到那柔軟的觸感,他才滿心感慨地帶著哭腔道:“謝天謝地,你終於回來了!終於回來了!”
慕絨臉上露出一絲痛苦,弱弱道:“你抱得太緊,我喘不動氣了”
“哦,哦!”唐安手忙腳亂地將她鬆開,滿臉慌張道:“你怎麼樣?哪裡不舒服?”
慕絨渾身上下如散架一般,內服如火燎一般的痛,痛的她乾脆想要撒手而去。可是眼前那張無比關切的臉龐,卻讓她捨不得離開。
看著慕絨輕輕笑了搖頭,唐安終於咧嘴笑了起來。
笑的歇斯底里,笑的眼淚和鼻涕一起流了下來。
他再度將慕絨緊緊擁入懷中,堅定無比地道:“仙子姐姐,我不准你再離開我,一分一秒都不行!”
聽著他近乎孩童般任性的要求,慕絨雖然周身痛楚不堪,心裡卻流淌過一道清泉。那泉水太甜,讓她展顏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顫巍巍地抬起紅腫的手臂,妄圖拭去他臉上的淚痕,虛弱地笑道:“你這個樣子好醜”
話音一落,慕絨眼前一黑,再度暈了過去。
第六百二十六章 只是朋友
雲銷雨霽,夜盡天明。
紅彤彤的朝陽初生,驅散了臨淄城最後一絲寒氣,送來了暖春的氣息。
大街上,一撮撮小水灣映著早起做活的貨郎的倒影,預示著新的一天的開始。
吳老二走在人跡罕至的街,目光有些呆滯,看上去像是酣夢未醒。
確切的說,他的人已經醒了,可是心卻未醒。實際上,風雨大作的夜晚,他根本就沒睡——不是因為吵,而是因為興奮。
客棧接了幾天來第一單,還是一個闊綽的主兒,讓他激動地半宿都睡不著覺。讓他驚奇的是,這位唐公子不僅僅出手闊綽,居然還是個情場高手。
第一個帶進來的女人看不清模樣,可是那妖嬈的身段和白皙的面板,哪怕吳老二早已年過四十,卻仍眼熱不已。
更讓他佩服的是,半夜三更雷雨大作,這位唐公子卻不管不顧,一口氣又衝了出去。沒多久,他居然又帶回來一個妞兒!
雖然天色太黑看不真切,但是吳老二依稀能感覺到,第二個妞兒完全不輸給第一個妞。
兩個單憑身段兒就讓人著迷的妞,和唐公子擠在一個房間,若說不發生點什麼,恐怕巷子東頭兒腦袋不好使的王二傻都不會相信。
游龍戲雙鳳啊!果然是人不風流枉少年。和唐公子對比一番,吳老二發現自己前半輩子真是白活了。
能得到這樣兩位姑娘歡心,這位唐公子的身份地位想必不低。吳老二愚鈍的心思終於活絡了一把,將給自己補氣益陽的牛鞭切了一半,大清早便煲了一碗大補湯。
貼心的舉動果然收到奇效,唐公子對自己很是滿意,二話不說便掏出一錠金子,而代價則簡單地令人髮指——只需要到到鑑吏大夫府上傳句話兒就成。
“龐子敬,十萬兩!”
吳老二一直到現在都回不過神——一句話,一錠金子。這般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會落到自己頭上?
彷彿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做夢,他偷偷從懷裡掏出那錠金光燦燦的元寶,放在嘴裡輕輕咬了咬。險些咯下牙板的硬度,才讓他確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吳老二喜上眉梢,旋即警惕地左右看看,見四下無人,趕忙將錢收入懷中,加快了前往鑑吏大夫府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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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欠!”
悅來客棧,唐安一個勁兒地打噴嚏。
昨晚又是逃命又是淋雨,加上心情大悲大喜,終於患上了感冒。可身體傳來的陣陣虛弱,卻無法阻擋他熱切的心。
看到慕絨活生生地躺在自己面前,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雖然她的臉色很蒼白,雖然她的氣息很萎靡,但至少她還活著,沒有離自己而去。在唐安看來,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唯一美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