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國營地,蘇媚兒帳前。
一身鎧甲的莫凌圖怒目圓瞪,指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兩個女僕,滿臉都是狠厲之色。
他生怕蘇媚兒忍受不了軍旅之苦,刻意給她安排了兩名婢女。可是一連三天時間,每次他過來探望總會發現蘇媚兒不見了蹤影,兩個女僕對著空空的帳篷說不出話來,甚至連人是什麼時候訊息的都不知道。
莫凌圖已經忍無可忍了。
當聽說蘇媚兒答應嫁給自己的那一刻,他高興的快要瘋掉了。可是一路東來,他才發現蘇媚兒的心並不在自己這裡,否則她不會用這麼冷漠的態度對待自己。
身為一個男人,或許最痛苦的事就是深愛的女人心中裝著另一個男人。至於那人是誰,還需要問麼?
那個來自大唐的男人,那個在大沼澤外面拿刀架在她脖子上的男人!
為了他,她寧可欺騙自己,害的狄馬城付之一炬,而自己則因為對她盲目的信任,帶著大部隊讓三千人耍成了猴子,成了整個夏國的笑柄。
為了他,她又隨著凌冰焰一同潛回了大唐。可是回來之後,她卻變成了另一個人,宛如一塊冷冰冰的石頭。
一路上,莫說是一親芳澤,連能看一看她那動人仙顏的機會都少的可憐。
如果這也叫夫妻,那他莫凌圖必定是這世上最可悲的男人。
他快要爆炸了,眼前兩個可憐的女人,便成了他發洩怒火的物件。
穿著甲冑的侍衛不理會兩個女人的哭喊,冷漠地架起二人的胳膊。可還沒來得及走出去兩步,二人忽然感覺到一股難以抵禦的勁氣透體,壯碩的身子應聲拋飛出去。
兩個哭的梨花帶雨的小姑娘望向遠方步履從容的紅衣女人,用手背不住抹著淚珠兒,趕忙跪地磕頭道:“參見聖女!”
莫凌圖應聲回頭,可是卻沒有遇見夢中人的喜悅。他臉上的怒意尚未散去,問道:“烏朵,你去了哪裡?”
蘇媚兒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徑自朝著帳篷走去,懶洋洋地道:“去哪裡是奴的自由。”
這般的冷漠,這般的殘忍!
莫凌圖側身一步,擋住了她的去路,一雙深情又充滿怒意的眼眸直勾勾盯著她的眼,質問道:“你又去了戰場,你又去打探他的訊息了,是不是?”
蘇媚兒眸子毫無波瀾,點頭道:“是。”
莫凌圖快要瘋了。她怎麼能說得這般雲淡風輕?她把自己當什麼!
“納然烏朵!”他大聲嘶吼,指著她道:“你之所以要到這裡來,根本不是為了給凌教主報仇,而是為了找他,為了找那個叫唐安的傢伙,是不是!!”
蘇媚兒依舊從容,只是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眼眸裡蕩起了一絲溫柔,輕聲道:“是。”
莫凌圖感覺自己快要瘋了,堂堂鐵勒王子,未來夏國第二大部族的繼承人,被深愛的女人這麼光明正大的戴綠帽子,讓他如何能忍受得了?
“你記住,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丈夫叫莫凌圖,而不是叫唐安!那個膽小懦弱的唐人,當大夏鐵蹄踏平大唐江山的時候,我會親手殺了他!”
蘇媚兒的眼神瞬間轉冷,就像一柄出鞘的快刀:“莫凌圖,你不該拿他來威脅奴。”
莫凌圖被這雙寒冷的眸子一瞪,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他知道,如果蘇媚兒想要殺自己,不會比捏死一隻螞蟻困難多少。
面對死亡的威脅,他吞了口口水,終於選擇妥協:“就算我不殺他,你以為他能繼續逍遙快活的活下去?狄馬城的血案,已經讓他成為了整個夏國的公敵。如今陛下已經在徵集更多的勇士,務必要攻下大唐。到時候,唐安還能往哪裡躲?”
“那不是你該操心的事。”蘇媚兒收回冰冷的目光,“你只需要知道,誰要殺他,奴就會殺了誰!”
每一句話,都果斷堅定地不容置疑,每一個字,都心狠地讓他肝腸寸斷。
莫凌圖感覺自己整顆心彷彿被人掏空了,鼻子一算,沉聲問道:“烏朵……為什麼會這樣?我是整個鐵勒為之驕傲的智慧王子,可是所有的讚揚和褒獎,在我看來都不如你的一個笑臉。知道麼,我唯一的一次失敗,便是在狄馬,是你賜給我的。我很想知道,我到底哪裡不如他!!”
蘇媚兒在帳篷前止步,很認真地低頭想了想,最後感嘆道:“你哪裡都比他好。”
頓了一頓,想想唐安賊兮兮的模樣,眼睛裡帶著一絲緬懷:“但是……奴就是愛他。”
“刷。”
帳篷簾布闔上,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