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疲憊道:“看來,她的確是個謹慎的人。既然不在鹿山動手,那剩下的…唯有我們回京的途中了。”
“這幫夏國的雜碎,倒是懂得隱忍。”許先咬牙道,“小姐放心,他們若是敢來,許某定叫她有去無回!”
“許先生的本事,海棠自然是信得過的。”藍海棠道,“看來今夜…註定是個平靜的夜晚。許先生也去休息休息吧,這幾日你都沒怎麼休息過。你如此照顧海棠周全,海棠著實覺得內心難安。”
“不礙事,許某職責所在。”許先拱手道。
“咚咚。”
話音剛落,敲門聲響起。許先開啟門,見唐安笑嘻嘻的站在門前,錯愕道:“唐兄?”
“咦,許兄你也在這裡?”唐安奇道。
“哦…在下是和海棠小姐商量明天回京的事。”許先解釋道。
唐安笑道:“這麼巧啊,我們也是明天走,不如一起?”
“這個…”
“不用了。”
許先正愁怎麼開口,藍海棠有些冷淡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許先也不是傻瓜,白天的時候唐安能做出那麼曖昧的詩句,想來心裡對這位鼎鼎有名的小諸葛並非沒有覬覦之心。而看兩人的關係,似乎之前還有什麼瓜葛。
這樣的場合,聰明人的做法都是明哲保身。遞給唐安一個男人才懂得賤笑,許先道:“啊——在下想起來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唐兄和小姐慢慢談,在下就先告辭了。”
說罷,從唐安身邊擦過,迅雷不及掩耳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這小子,夠義氣!唐安心裡暗道,轉頭對藍海棠嘻嘻一笑,道:“藍夫子好。”
“有事麼?”藍海棠聲音平靜,但侷促地不知怎麼擺放的雙腳卻出賣了她的心。“若是沒有事的話,你也早點休息吧。天色已晚,恐怕多有不便。”
的確,深更半夜跑到人家女孩子的房間,若是傳出去,對藍海棠的名聲大大的不利。
唐安眉頭一簇,心道老子白天的詩那麼騷包,若自己是個女人,怕是恨不得立刻找間客棧以身相許。這小妞倒好,居然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詩會奪了頭魁,白果的生意也已經拿下,此次鹿山之行圓滿的超乎想象。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藍海棠對自己的態度。
方才唐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腦海中盡是藍海棠對自己不理不睬的模樣。
若是她一直這樣也就罷了,可當初在書院的時候,自己並未嶄露頭角,只不過是一個身份卑微的下人,她卻沒因此看輕自己,而是循循善誘,將一身所學傾囊相授。怎麼自己越來越耀眼,離她反而越來越遠了呢?
他猛然驚醒,發現不知不覺中,藍海棠在自己心中竟然已經佔據瞭如此之重的分量。若是不搞清楚藍海棠因何而惱自己,怕是今夜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
思前想後,唐安還是一咬牙,硬著頭皮敲開藍海棠的房門。卻不想得到的仍舊是一張冰塊臉。
“藍夫子,其實唐安來找你,只不過想問清楚一個問題。”
藍海棠面無表情,心裡卻是砰砰直跳。
他…要說什麼?
第二百零四章 夜半訴心聲
“藍夫子,在唐安心目中,你是為數不多讓我在意的人。雖不知道唐安犯了什麼過錯,但還是希望夫子能原諒則個。”
唐安說著,竟是給藍海棠彎腰鞠了一躬。
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還誠摯的道歉,看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果然不低。看著唐安虔誠的模樣,藍海棠心裡暖洋洋的,可轉念想到自己黯淡無光的明天,暗暗嘆息一聲,又回覆一片冰冷,淡淡道:“你並未做錯什麼,而是我本性如此。”
本性如此?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看來夫子還是不肯原諒我。”唐安摸摸鼻子,忽然想起當初木乃伊的故事成功化解了兩人之間的尷尬,便道:“藍夫子,我再給你講幾個故事,可好?”
“不必了。”藍海棠道,“我想要休息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唐安頓時滿心挫敗感。嘆了口氣,道:“那我就不打擾了。”
見唐安頗為沮喪,藍海棠心中一軟,險些開口叫他留下。但手臂伸出一半,卻又無力的垂了下來。
如果真的在意他,難道只為剎那的花火,而留給他永久的遺憾?
“藍夫子。”
走到門口處的唐安忽然停下,背對著藍海棠道:“如果是這門親事讓你有煩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