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劍快意天涯的性子大不相同。或許揹負了血債的人都想要完成救贖,所以在殺人無數獨守宮門之後,他那獨一無二的寒冰勁氣,往往能達到克敵制敵而不傷敵的目的。
可若論功法之奇妙、內力之精純,放眼天下間唯有稷下學宮的“吸鯨功”了。借萬物之力為己所用的神妙,讓無數高手心馳神往,連慕驚鋒和凌冰焰也不例外。
曾幾何時,他們都興起過要拜會那位魏老前輩的念頭,可無奈俗事加身,及至後來一個身負重傷,一個身陷囚籠,終讓這個念頭擱淺。
可是從凌冰焰描述“吸鯨功”時臉上的神往,蘇媚兒就不難想象出這種武功的獨特與神奇。但她怎麼也想不到,短短几個月時間,唐安竟然成為了“吸鯨功”的傳人!
心思百轉之間,她便被唐安“吸”到了眼前。當二人近在咫尺,她卻發現唐安忽然調轉了方向,將自己的身體對著後方茫茫黃土遠遠拋飛出去!
蘇媚兒直感覺自己被一股柔和之氣推送出去老遠,只能眼睜睜看著唐安再度發足狂奔,對著周遭幾十個看戲的胡人衝殺過去!
蘇媚兒不禁為之氣結。她堂堂神武教聖女,何時被人這般看不起過?
好不容易在半空頓住身子,她一咬銀牙,整個人化作一片殘影,重新對著唐安發起了攻勢。
瞬獄!
第七百章 四大。法王
有人說情如毒酒,初飲時濃烈封喉,盡歡未夠;宿醉後輾轉反側,相思成愁。
有情人近在咫尺卻相隔天涯,是怎樣一種痛?明明愛的醉生夢死,卻要硬起心腸刀劍相向,是怎樣一種折磨?
無垠的黃沙,彷彿變成了兩個人的戰場。
蘇媚兒衣衫如火劍如龍,似被風沙迷了眼,眸子裡霧氣氤氳。這樣的女人,如何讓劍有殺意?
唐安長袍染血掌下生風,陷入黃土地中的腳印,像是在踏著大唐好兒郎的意志。哪怕明知道背後便是自己的摯愛,卻狠下心腸不曾回頭。
他害怕只看一眼,便會讓心頭好不容易凝聚的殺氣煙消雲散。
狂風捲,卷不盡情絲如棉。
山石老,老不過錚錚誓言。
錯身,奪刀,刀奪命;狂奔,聚沙,沙染血。
嘰裡咕嚕的喊殺聲越來越少,地上的屍體越來越多。而唐安,繼續朝著他的目標奔跑。相伴而行的,則是一路鮮血。
劍破風,比風還疾的女人第一次動了真格。可待到劍尖及背,唐安都依然沒有回頭。
這未嘗不是一種試探,但更多的則是信任。
毫無疑問,對於蘇媚兒,唐安已經把住了七寸。眼看長劍就要穿透他的身體,蘇媚兒驚慌失措蒼茫收功,硬生生地擦著他的身體掠了過去。
內勁反噬,讓她胸口氣血翻湧。可當抬起頭來時,她卻發現唐安又前進了幾十米的距離,兩個喉嚨處鮮血噴湧的胡人緩緩倒地。
他知道自己捨不得下手,所以才會全然不設防備——這個混蛋!
惱羞成怒之下,蘇媚兒一跺小腳,握劍的手再度緊了緊。
為了讓你活下去,奴……不能再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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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時間,唐安已經跑過了半,離趙無極所在的地方越來越近。
那幾十名被派出去的勇士,卻再也回不來了——他們已經用生命驗出了唐安的深淺。
一下子損失了幾十名心腹,趙無極非但沒感覺心痛,眼睛裡的期待反而越來越濃。他就像盯著奇貨的奸商,眸子中滿滿都是驚喜和算計。
方才唐安威風凜凜戰無不勝的英姿,已經徹底征服了這位求賢若渴的“未來大帝”。饒是周遭眾人都已躍躍欲試,他卻強行壓下所有人為袍澤報仇的願望,而是朗聲道:“四大。法王何在?”
所謂“四大。法王”,其實就是他的影子。
話音一落,四個披著紅色僧衣、袒露著半個古銅色胸膛和一隻有力臂膀的僧人驟然落到他的身邊,宛如憑空出現一般。
當年夏國欲對吐蕃用兵,吐蕃之王懼其勢力,獻出了大批財富換取苟安,甚至還將德高望重的杜薩大。法師送給了夏王。
杜薩此人乃是吐蕃奇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而且武功深不可測。夏王對其異常尊敬,當即封為國師,若非杜薩功利心淡薄,恐怕神武教便沒有崛起的機會了。
及至今日,杜薩大。法師早已坐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