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功勞一件,你還在等什麼?”
莫凌圖依舊沒有笑容,冷冷道:“你好像忘了自己的身份——在這支大軍之中,我才是主帥,而你,不過只是個督軍。”
這番話說得毫不客氣,以莫凌圖的修養和養氣功夫,能說出這樣的話,足見已經動了真怒。如果一軍主帥的威嚴接二連三的被挑釁,不動怒才是怪事。
神武教貴為夏國國教,地位超絕,以至於教徒早已習慣了橫行無忌,藉著魔教威名目空一切,身為大長老教子的應邪,更是將這種目中無人的行徑做到了極致。
無數的抬捧讓他早已忘乎所以,他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也忘記了眼前這人的身份。
莫凌圖乃是夏國兩大支柱部族——鐵勒族百年不世出的奇才,被譽為鐵勒復興的希望。莫說應邪如今只是教子,就算貴為教主,也該對這樣的人保持充分的尊重,而應邪的所作所為,卻和“尊重”二字背道而馳。
可惜的是,身在局中的他顯然還沒意識到這一點,他根本想不到就算莫凌圖將他就地格殺,神武教也不會為了這件事真的為難莫凌圖,因為那等同於和鐵勒交惡。
在兩萬大軍之前,應邪只感受到了莫名的屈辱,甚至忘了說辭,只是臉色尷尬地吐出一個字:“你——”
莫凌圖臉如寒冰:“你以為神武教的身份足以讓你在整個西域橫行無忌,卻忘記了你還不是教主。我沒有發號施令,你便自作主張,敗壞軍紀,亂我軍心。我就是把你斬了,想必凌教主也不會說我一個不字。”
“你敢!”應邪大吼道。
“不是不敢,而是不想。殺你不難,只不過我和你不同,我懂得要給聖教面子,而你卻只會讓聖教難堪。如果你識趣,現在立刻有多遠跟本帥滾多遠!”莫凌圖驟然發怒,抬高聲音一聲暴喝。
應邪渾身一震,前所未有的屈辱感讓他渾身緊繃。他相信以自己的身手,這麼近的距離斃掉莫凌圖不是難事,但是看看後面殺氣騰騰的大軍,終究把如此誘人的年頭硬生生按了下去,怒道:“你知道那個穿白衣服的女人是誰?若我所料不差,她就是大唐大雪山的傳人!納然烏朵和大雪山的人勾結在一起,你不借機殺了他們,反倒對我耀武揚威,這難道就是鐵勒主帥的氣魄?若真是如此,本人不介意回到聖教參你一條投敵賣國的罪名!”
“弓箭手!”
莫凌圖大吼一聲,早已習慣聽命行事的夏國騎弓團整齊劃一地抬起手來,抽箭、舉弓、搭弦一氣呵成,節奏感美妙的讓人暗生欽佩。
應邪沒有感到欽佩,因為幾百張弓統統對準了自己。他毫不懷疑只要莫凌圖一聲令下,自己馬上就會變成刺蝟。
冷汗順著額角緩緩流下,應邪蒼白的臉早已變成了被漆染的紅布,深深的恥辱感讓他渾身發抖。
“莫將軍,你好的很!”應邪一咬牙,眼神無比陰狠地盯著莫凌圖,像是要把他的模樣深深刻在腦海裡。
“在我眼裡,你和一隻螞蟻沒有什麼分別,偏偏你一定要把自己幻想成一隻大象。”莫凌圖冷漠地負手說道,說不盡的自信。“忘了自己本分的人,我一貫的做法是讓他變成死人。你很幸運,有一個好的師門。但是做錯了事,就一定要付出代價。我剝奪你督軍的資格,便是對你的回答。所以現在——給我滾!”
應邪深深吸了口氣,看看泛著寒芒的箭尖,終歸把滿肚子狠話深藏在肚子裡,渾身發抖地轉身便走,也不知道會不會憋出內傷。
將目光從孤獨遠走的應邪背影上收回,莫凌圖又帶著一臉溫和的笑容,對唐安喊道:“麻煩解決了,相信你應該看得出來,這不是我的本意。”
方才莫凌圖和應邪用夏語爭吵,唐安根本聽不懂什麼意思。但是看到後者灰溜溜的遠走,想來便是莫凌圖給自己做出的交代,也表達出了想要談判的誠意。
唐安順坡下驢,將長刀從蘇媚兒脖子上移開,道:“這樣才對,大家心平氣和的聊聊天,豈不比打打殺殺有意思的多?”
“正該如此。”莫凌圖微微一笑,讓人如沐春風。彷彿見面的兩個人不是不共戴天的仇敵,而是久別重逢的舊友。
唐安抬頭看了看又佈滿烏雲的天空,道:“今天天氣不是很好,不適合敘舊。關於我方才的提議,將軍不妨給個準話:放我們進入大沼澤,還是把我抓起來,順道把魅舞妖姬的屍體運回夏國?”
目光有些留戀地在蘇媚兒身上停留了一會兒,莫凌圖道:“魅舞妖姬身份超絕,乃是我夏國的瑰寶。這般驚採絕豔的絕世妖嬈,你能下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