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現在已經是巴黎影*帝了,怎麼還想著到一部電視劇裡演個配角呢?”有個哥們問道。
褚青隱蔽的看了眼紙條,還真有,咳了兩聲,裝模作樣的答道:“我之前拍的都是古裝劇,所以挺想嘗試一下現代戲的風格。而且我的角色是個人民警察,這對我的吸引力還是非常大的。”
他想了想,又補充一句:“在座幾位都是老師級的,我跑這就是學習來了,可別說我是什麼影*帝,臊得慌。”
聽這話,李程儒不禁扭頭瞅瞅他,眨了眨眼睛。
劇組的拍攝計劃非常緊湊,釋出會結束後,一起吃了頓飯,下午就趕往片場,準備開拍。
第一場戲在重案組的辦公室裡,外面給的鏡頭是棟洋氣的小白樓,其實都蒙人的。片方可沒那麼土豪,就隨便找了間大屋子,擺上桌椅,噹噹山寨內景。
褚青換好了警服,抹平些微的褶皺,走出更衣間。
“嘖!”
在場所有人的眼睛都在冒光。
灰色短衫,褲線溜直,錚亮的黑皮鞋,制服特有的端正和氣質,穿在他身上,更顯得筆挺筆挺的,整個人好像又拔高了幾分。
徐慶東坐在監視器後面,對他的造型非常滿意,拿著導筒大聲喊著:
“各人員準備!”
“Action!”
…………
五月是個很倒黴催的月份。
一切都因為《鬼子來了》這部電影,只要跟它沾上邊的,所有的人或事情,都low到了人生最谷底。
首先是國內的媒體。
苦逼啊!
巴巴的跑到戛納來,本想採到第一手新聞,刷刷業界等級,結果呢。屁也發不出來。但訊息還得往回傳,不能漏了半點,上頭可是要看的。
就像燜了一大鍋肉,你不僅吃不著,還得負責添柴加火,然後肉熟了,連鍋踹掉。
除了他們,還有某局,同樣的心塞。
《鬼子來了》上映後,這些人總算知道姜聞拍的是個什麼東西。頓時嚇尿了。你作死,我們可不想,雖然是你拍的,真要追究起來,我們也有責任。
所以,忙不迭的找到那三家投資方,要求馬上,立刻,現在。把電影給我撤回來!
於是,老闆們又都醉了。
特麼的,姜聞自己報的名,自己跑到戛納去參的展。我們什麼都不知道。這會,讓我們去當黑臉?
可沒辦法,只好聯絡上老薑,說清楚意思。但他能管這個?理都不理。
爛事還沒完。緊跟著,也就是前幾天爆出來的,日本極端分子當場撕毀海報的事件。
這下都瘋了!
在某局眼裡。可是妥妥的國際爭端,一邊壓著訊息,一邊拍板決定,親自派人去戛納撤片。
從15日得到訊息,到驚悚,到找片方約談,到姜聞不甩,到撕海報,再到派人出去,僅僅一個禮拜。
效率奇高。
而日本方面就更強烈,片中的幾個演員,如長野克弘,香川照之,都在被極端分子威脅。他們面臨的不光是這部電影帶來的負面影響,甚至可能一輩子都不能拍戲了。
《鬼子來了》,解剖的是雙方,得罪的也是雙方。
一方忍受不了,腦袋裡紮根的固有觀念被摧毀;另一方忍受不了,把自己的軍人刻畫得如此兇殘獸性。
老薑也算本事了,拍一部電影,本大國的人不待見,飛行上萬公里去撤片。另一國的人也不待見,顛顛的跑去撕海報抗議。
可謂,前無古人。
那個特派員剛好在晚上到了戛納,可來不及了,頒獎禮已經開始。老薑當然知道,卻沒放在心上,他發現,自己好像真的像個烈士……
22日晚,戛納影展閉幕。
期間的十二天裡,主辦方,影評人,明星,片商,贊助商,把所有的前戲都已做足,在等著今天最後的,也是最大的高*潮來臨。
在盧米埃戲院門口,長長的紅毯鋪開,兩側隔著護欄,記者的閃光燈晃得這個夜晚極為不真實。
各路明星流水般的走過,風度款款,華衣錦綴。
姜聞拉著老婆孩子踏上紅毯時,引起了不小的關注。他戴著眼鏡,黑西裝,標準的領結,一派斯文,桑德琳則身穿白色禮服,背後還有羽毛,好像翅膀。
本屆電影節,堪稱華語電影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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